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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
溫大郎心裡偷笑,面上卻不露一絲,只是端著手裡的這隻越州窯的青瓷如意四瓣蓮茶碗把玩。寶襲看得甚糊,可後來卻漸漸有些悟了,諂下臉微笑:“阿兄可否予寶襲指條明路?”
屋裡服侍之人皆都出屋立在簷下去了,只留聞墨一個站在門邊,鼻觀口口觀心,低頭看腳尖,如同傻啞。
溫大郎起身,自書房案几上抽了三張生萱出來,寶襲接過一看,FACE險些燙成剪餅。這三張萱頁分別是溫家三人所書,溫大郎瀟灑如意的行楷,溫娘子玲瓏秀美的小纂還有寶襲從小學二年級時打下基礎的描紅正楷。怪不得子曾經曰過,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寶襲現在就是那個自己都想把自己扔了的悲摧主。
“予你半年為期,若不能進益,便不要怪為兄辣手無情了。”溫大郎面無表情,一派嚴肅。寶襲低頭認罪,頻頻點頭,卻破功於溫大郎未了時加上的一句:“其實差些也不是嫁不出去,只是大許多陪些嫁妝罷了。”
第20章 小低頭
孟蘭節過,仲秋將至。
自李績將軍西征後,胡餅便成了唐人口中的上寵之物,無論貴賤,幾乎是日日離不得。一年中,又猶以仲秋為最。帶著各色餡料的精小胡餅,味美且自不說,出門訪友待客更是必不可少的。家中有良廚的自有準備,主婦手藝高強的也拿得出手,唯兩者皆不著的才自出門採買。可今天東市新開一家‘暢月閣’裡賣的胡餅卻成了特例。
自上市幾日,便門庭若市,天天排著隊擠著來買,卻往往賣不到一個時辰便沒了貨。也有不少人家買了回去研究,可除了察覺出外面塗了一層蜜漿外,竟看不出有何等特異之處。可那胡餅確係好吃,熱熱的剛出爐時酥香棉軟,放冷了也不膩味羶口,反而有些清清脆脆的嚼頭。就似那喚做流玉的冷淘,明月兒的偃月餛飩,明擺擺的放在那兒,可就是琢磨不出來。
獨一份的生意,什麼時候也是好做的。
裴夫人收錢收得眉開眼笑,連溫娘子提前三天來永興縣公府、予她送胡餅時又沒有帶義女一事,都不曾計較。反而臨走時還送了一堆女兒家喜愛的新興釵環之物予‘小恙’的寶襲帶回去。一場對談,賓主盡歡。
送罷客人後,裴夫人依舊心情爽朗。楚娘卻有些憂心:“夫人不是答應過舅夫人,幫她孃家姐姐相看小娘子嗎?”冼馬裴的那位宗婦提的什麼既要詩文優佳,亦要傾城麗色,放眼京畿稱得上這兩處的小娘子有幾個?文色如何楚娘不知,可論起模樣來,除了太尉府的大娘子,哪個能與溫家那個喚寶襲的小娘子比色?太尉府,冼馬裴怕是高攀不起的,可溫家就差不多了。
裴夫人當然知道那樣的差事不好辦,所以她壓根就不想管。且別說嫂子和她姐姐面和心不和,就算是正經的好又如何?夫君是個忠厚人,這些年一直為了當初沒幫溫家說話而內疚,這次下定決心收了溫家大郎為門徒,裡外照應。若是溫家是那等嫁女聯姻的也算,可偏偏往上數兩代溫家都沒出過那樣的事。這輩子更好,湘娘把個侄女兒捂著嚴嚴實實的,哪象要做別樣打算的模樣。才犯不著為這等成了也沒什麼好處的事,惹得夫君不痛快,湘娘不喜愛。況且:“那不是個好阿家。”做媒一事可是輕忽不得的,打量不清楚把人家女兒嫁過去,過不好可是要兩面討嫌的。
楚娘自是笑著趕緊奉承:“還是夫人慈心。”頓了頓,又講:“可若是事後……”溫家小娘子總要及笄,總要嫁人,總要露人面前。夫人身為義母之事也肯定是瞞不住的,介時又當如何?
裴夫人笑著對鏡相看,嘴角婉然輕笑,滿不在乎:“她能如何?我又怕她如何?”
一個正四品上的折衝都尉支的冼馬裴罷了,面子上顧顧,連她親妹妹都看不上她,怪得著自己嗎?
溫娘子是辰時二點出的門,不到午時便已歸家。
下車進院,才至二進便聞得後院一陣烘餅的香氣,進得三院裡時,果見西廂的窗下無人。
“二孃又下廚了?”
娘子的話頭有些不對,涵娘卻一臉微笑十分欣慰,接過披帛轉的交予如意掛至架上:“娘子出門時沒有說話,二孃便與奴打聽。聽說娘子是到虞府送餅後,二孃便問道可有打算往清河公主府送?奴說還沒有,二孃便親手打算去了。”這事娘子與大郎皆不好出面,可對方卻是公主,總是不好把臉正經撕破的。上次是二孃‘年紀小’又有舊事不好放在桌面上,鬧也就鬧了,斷髮放在那兒,溫家怎麼也是個‘吃虧’。又難得清河公主開明,不曾追究,若不適時給些奉承之意,難免有拿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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