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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節微笑點頭:“三郎送送溫娘子。”
盧國公府佔地也不小,從二堂出去自然也有費些時候。寶襲低目垂簾,決不左右多看一眼。倒是程處弼有些百爪撓心,尤其是轉個團彎,看得府門後,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溫家娘子準備如何回覆公主?”
寶襲低頭看著鞋尖:“程家郎君覺得今日之事,可是湊巧?”
程處弼早已想通,自是無話。寶襲心頭冷笑,語氣卻很平和:“國公處理的方法極妙,想必公主也不願丟了皇家的臉面。”
“那以後嗯?”
說完,程處弼自己都覺得好笑了。二嫂是何等脾氣,當初那事便已經惹得極不痛快,這些年二哥一直做小伏低,也不見有所好轉。這般一遭過後……想想聖上的這些公主,尤其合浦那事,頭痛得幾乎要裂將開來了。
寶襲原地待著,等這人的反應。可等了頗不短,卻也沒有見程家這位三郎君說些什麼,只是神色抑鬱的在前頭帶路。
程家府門自然也是開在坊牆之上的,雖外有巡城夜兵,可左右離公主府門不過百米之遙。程處弼一直將溫家二孃送到公主府門口,才停下腳步。抬頭看看那府門上的挑簷垂梁,落寞之極。
“多謝郎君,奴這便進去了。”
寶襲告辭完提步便準備上去敲門,卻不想程處弼竟然追上來了兩步。眨眨眼睛,等著下文。卻見其張嘴又閉,反覆多次,象是極其矛盾,輾轉多次終是下定決心,深深一揖:“不敢為難溫娘子調居,只盼有事肯傳訊一二。程家感激不盡。”
呵呵!寶襲笑了:“敢問程郎君,要奴傳何訊?”
程處弼不解,這還用問嗎?
寶襲嘆氣:“奴與公主相見不過幾面,著實不太熟悉。郎君應知公主脾氣,既已至此,不妨歸家請國公主動上表比較好。”
“上表?”程處弼擰眉:“難不成溫娘子以為請罪會有用處?”以二嫂的脾氣,讓她在宗室面前丟了人,只怕二哥下場還不如現在。
溫家娘子似乎聽了怔住,而後止不住的笑了出來:“程家郎君真真有趣,哪有國公為了世子外接妾室的事上表與皇上請罪的?家中出了這般事,令家二兄都不曾露面,大概是身體不適。既是不便再服侍公主,自然另起門戶較好。”
程處弼先是不敢置信,而後臉色卻是一點點的陰了下來。虎目圓睜,怒瞪著這口出妄言的溫家小娘子。滾燙的話頭在嘴裡轉了七八個圈,卻終是理虧自家,說不出來。咬牙低頭:“可有良方?”
因事關機密,左右並未跟有侍從。公主府門緊閉,路上連一抹行影也不見。十四的月亮已經很圓,清暉照地,明亮得讓人後脊有些發涼。寶襲又收了收披帛,這次依舊無有暖意。
“此事多涉府中內眷,郎君應比奴知曉更詳。雖不多聞,卻也猜出一二,怕不是頭一遭了罷?”
“二孃尚自年幼,不曉此中情事,只能約摸一二。”
“送郎君二兄八字,當斷不斷,一生難斷。”
第25章 無聲刃
滿繡金線卷草紋的紫色越溪紗幔下,一架紅酸枝雕的矮足外卷榻床上橫臥著一鵝黃衫子的貴婦。兩邊侍兒垂立,唯榻前香鼎內清煙嫋嫋,算是有些靈動。清河已經用過晚食,累了一天無甚精神,半靠在迎山枕裡半睡半醒。階下左手案几後,溫二孃不急不慢的進食,炙肉一箸未動,倒是素湯餅用了整一碗,另有兩個雙拌方破餅。未裡又用了幾塊鮮瓜果蔬,便罷口了。
淡碧色衫子的侍兒悄悄換下殘湯,又奉上熱飲後,便如同來時那般悄無聲息的退下去了。
而後,不肖公主垂問,寶襲便把今日所歷之事講了一遍。沒有表情,只有對白,沒有揣測,全是實敘。包括最後對程家三郎的提議,也一字不差的盡皆說了。
阿輝阿月互看一眼,程家主動上表解婚嗎?雖是好法子,可那不能放在明面上的錯,以聖上的性子,怕是不願的。若只是申斥,惹得外頭人知道,豈不更加不美?尤其最怕鬧到聖前,聖人也不會說些什麼,不過小錯打罰一頓也就罷了。那老虔婆倒真真會算計!不大不小,卻生生噁心死一個。溫家娘子話說得挺有趣,卻半點不中用。阿輝眼中難掩失望,看向公主時,卻發現公主居然已經睜亮了眼睛,說笑不笑的看著階下散坐的溫娘子?眸色晶亮,一如燦星。
真真是個聰明的小娘子!
“那、接下來該當如何?”這門婚事就算是要弄吹,這麼點理由實在不夠。程家三個兒郎盡是老夫人所出,阿翁獨寵她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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