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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有啟發性的新奇情況已經開啟一條令人振奮的思路。請看一隻獵狐犬,當它懶洋洋地躺在窩裡時,它耷拉著耳朵,尾巴下垂,而現在同是這隻獵犬,卻目光炯炯,渾身肌肉緊繃,正跟蹤著氣味強烈的獵物追索前進。這就是福爾摩斯從今天上午以來發生的變化。幾個小時之前,他還有氣無力,閒散無聊,穿著灰色睡衣在霧氣籠罩下的房間裡來回踱步。對比之下,前後判若兩人。
“這裡有材料,有活動餘地,〃他說,“我真笨,就沒有看出它有希望。”
“直到現在,我還是看不清楚。”
“結局我也弄不清,不過我有一個想法,它可能使我們再前進一步。那個人是在別的什麼地方死去的,他的屍體是被放在了一節車廂的頂上。”
“在車頂上!”
“奇怪吧,是不是?你想一想實情。發現屍體的地方正好是列車開過路閘時發生顛簸搖晃的地方,這是巧合嗎?車頂上的東西難道不可能是在這個地方掉下來的嗎?車廂裡面的東西是不會受到路閘影響的。屍體要麼是從車頂上掉下來,要不就是非常奇妙的巧合。現在,考慮一下血跡的問題吧。如果身體裡的血流在別的什麼地方了,路軌上當然就不會有血。每件事本身都是有啟發性的。累積在一起,力量就大了。”
“車票也是一件嘍!〃我驚問道。
“當然。我們說不出沒有車票的原因,這樣一來就可以得到解釋了。每件事情都是吻合的。”
“不過,即使是這樣,我們仍然遠遠沒有揭開他的死亡之謎。真是,事情沒有變得比較簡單,反而更加離奇了。”
“或許是這樣,〃福爾摩斯若有所思地說,“或許是這樣。”他開始默默地陷入沉思之中,直到這列慢車最後抵達烏爾威奇車站。於是他叫了一輛馬車,從口袋裡掏出邁克羅夫特的字條。
“今天下午,我們得訪問好幾處地方,〃他說。〃我想,首先引起我們注意的是詹姆斯·瓦爾特爵士吧。”
這位著名官員的住宅是一幢漂亮的別墅,綠茵茵的一片草地延伸到泰晤士河岸。我們到達的時候,霧氣已在消散,射來一道微弱、帶有水氣的陽光。管事聽見鈴聲,出來開門。
“詹姆斯爵士,先生!〃他臉色嚴肅地說,“詹姆斯爵士今天早上已經去世了。”
“天哪!〃福爾摩斯驚呼起來。〃怎麼死的?”
“先生,您也許願意進來見見他的弟弟法倫廷上校吧?”
“好。見見最好。”
我們被帶進一個光線暗淡的客廳。過了一會兒,一個五十歲的高個子來到我們面前,他外表英俊,稍微有點鬍子。他就是死去的那位科學家的弟弟。從他惶惑的眼神、沒有洗淨的面頰和蓬亂的頭髮可以看出,這家人遭到了一場突然的打擊。他談起這件事,聲調不很清晰。
“這是一件可怕的醜聞,〃他說,“我哥哥詹姆斯爵士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這種事他經受不住,使他傷心。他總是為他主管的那個部門的效率而自豪,這次可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我們本來以為他可以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幫助我們查明這件案子的。”
“我敢向你們擔保,這件事對他就象對你和對我們大家一樣,是一個謎。他已經把他知道的所有情況都報告警方了。當然,卡多甘·韋斯特有罪,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其餘的一切都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不能對這件事提出任何新的看法嗎?”
“除了我已經看到的和聽到的之外,我本人什麼也不知道。我不想失禮,可是你可以瞭解,福爾摩斯先生,目前我們非常狼狽。所以,我只好請你們趕快結束這次訪問。”
“真沒料到這一意外的發展,〃當我們重新坐上馬車時,我的朋友說道。〃我懷疑這是否是自然死亡,還是這個老傢伙自殺啦?如果是後者,是否是因為失職而自譴的一種表示?這個問題且留到將來再說。現在讓我們去找卡多甘·韋斯特一家。”
坐落在郊區的一所小巧而維護得很好的房子裡住著死難者的母親。這位老太太悲痛得神志不清了,對我們沒有什麼用處。不過她身邊有一位臉色蒼白的少婦,自稱是維奧蕾特·韋斯特伯莉小姐,死者的未婚妻。她就是在他遇難的那天晚上最後見過他的人。
“我說不出什麼道理來,福爾摩斯先生,〃她說。“這個悲劇發生以來,我就沒有閉過眼,白天想,晚上想,想呀,想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阿瑟是世界上頭腦最單純、最俠義、最愛國的人。他要是會出賣交託給他嚴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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