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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塔蒙。今天晚上將一切順利。”男爵看看錶,感到失望,發出一聲帶喉音的嘆息。
“唉,我實在不能再等了。眼下,事情正在卡爾頓大院裡進行,這一點你是可以想象的。我們必須各就各位。我本來以為可以把你獲得巨大成功的訊息帶回去。阿爾塔蒙沒有說定時間嗎?”馮·波克翻出一封電報。
今晚一定帶火花塞來。
阿爾塔蒙
“火花塞,唔?”
“你知道,他裝作品車行家,我開汽車行。我們說的是汽車備件,實際上這是我們的聯絡暗號。如果他說散熱氣,指的就是戰列艦;說油泵,指的就是巡洋艦,如此等等。火花塞就是指海軍訊號。”
“正午的時候從樸次茅斯打來的,”秘書一邊說一邊檢視姓名地址,“對了,你打算給他什麼?”
“辦好這件事,給他五百鎊。當然他還有工資收入。”
“貪婪的無賴。他們這些賣國賊是有用處的。不過,給他們一筆殺人的賞錢,我不甘心。”
“給阿爾塔蒙,我什麼都捨得。他是個好樣兒的工作者。用他自己的話說,只要我給他的錢多,他無論如何可以交貨。此外,他不是賣國賊。我向你擔保,和一個真正的愛爾蘭血統的美國人比較起來,我們最激烈的泛日爾曼容克貴族在對待英國的感情方面只不過是一隻幼鴿。”“哦,是愛爾蘭血統的美國人?”
“你要是聽他談話,你是不會懷疑這一點的。有時候我無法理解他。他好象向英王的英國人宣戰了,也向英國的國王宣戰了。你一定要走嗎?他隨時可能到這裡來。”
“不等了,對不起,我已經超過停留的時間。我們明天清早等你來。等到你從約克公爵臺階的小門裡取得那本訊號簿,你在英國的經歷就勝利結束了。喲!匈牙利萄萄酒!”他指著一個封得非常嚴實、沾滿塵土的酒瓶。酒瓶旁邊的托盤裡放著兩隻高腳酒杯。
“在您上路之前,請您喝一杯吧?”
“不了,謝謝。看來你是要痛飲一番的樣子。”
“阿爾塔蒙很愛喝酒,特別喜歡我的匈牙利萄萄酒。他是個火性子,一些小事情需要敷衍一下。我向你保證,我是不得不細察他。”他們又走到外面臺階上。臺階的那一頭,男爵的司機踩動了油門,那輛大轎車隆隆地發動著並搖晃了起來。“我想,這是哈里奇的燈火吧,”秘書說著披上了風雨衣。“一切顯得多麼寂靜太平。一個星期之內也許就會出現另外的火光,英國海岸就不是那麼平靜的地方啦!如果齊伯林答應我們的事成為現實,就連天堂也不會很太平了。咦,這是誰?”①他們身後只有一個視窗露出燈光。屋裡放著一盞燈。一個臉色紅潤的老年婦女,頭戴鄉村小帽坐在桌旁。她彎著腰在織東西,不時停下來撫摩她身邊凳子上的一隻大黑貓。
“這是瑪莎,我留下的唯一的僕人。”
秘書咯咯一笑。
“她幾乎是不列顛的化身,”他說,“專心一意,悠閒自在。
“好了,再見,馮·波克!”他招招手,進了汽車。車頭上的燈射出兩道金色的光柱,穿過黑暗。秘書靠在豪華轎車的後座上,滿腦子在想即將降臨的歐洲悲劇。當他的汽車在鄉村小街上拐來拐去的時候,迎面開過來一輛小福特汽車,他都沒有注意到。
車燈的亮光消失在遠處,這時馮·波克才慢慢踱向書房。
當他經過時,他注意到老管家已經關燈就寢了。他那佔地很廣的住宅裡一片寂靜和黑暗,這使他有了一種新的體會,因為他的家業大,他家裡的人都平安無恙。除了那個老婦人在廚房裡磨蹭以外,這個地方由他一個人獨佔,想到這些,他又感到欣慰。書房裡有許多東西需要整理,於是他動起手來,直到他那俊美的臉被燒檔案的火光烤得通紅。桌旁放著一個旅行提包。
他開始仔細而有條理地整理貴重物件,準備放進皮包。當他剛要進行這一工作,他那靈敏的耳朵聽到遠處有汽車聲。他頓時滿意地舒了一口氣。他將皮包上的皮帶拴好,關上保險櫃門,鎖好,趕忙走向外面的臺階。來到臺階上,正好看見一輛小汽①指德國人品伯林發明的“齊伯林飛船”。——譯者注車的車燈。小汽車在門前停下,車裡跳出一個人,迅速向他走來。車裡的那個司機上了一點年紀,一臉灰白鬍子,但身體結實。他坐在那裡象是要準備整夜值班似的。
“好啊?”馮·波克急切地問道,一邊向來訪的人迎上去。
來人得意洋洋地舉起一個黃紙小包揮動著作為回答。
“今晚你得歡迎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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