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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魚片的盤子往恭平面前一推,說道。他的肚子,已經圓得就跟個西瓜似的了。
“話說回來,真沒想到,恭平這孩子居然還會為咱這裡招攬客人呢。我可真是吃了一驚。”節子說。她似乎已經聽湯川說過了之前的事。
“我就只是看了下這裡的地圖而已,沒想到他就把電話號碼給抄走了。”
“這就夠了。他大概也是因為看到就連你這麼個小孩兒也敢單獨到咱這裡來住店,才會放心的啦。”
真是這樣嗎?恭平不由得有些疑惑。他自己倒覺得,事情似乎並非如此。
聽成實說,這個叫湯川的人是位物理學者,這次是來參加這裡的海底資源開發的說明會的。恭平回想起了之前他用鋁箔包裹住自己的手機的事。
快到七點的時候,成實站起了身。據說晚上他們那些環保運動的同伴之間還有一場集合。恭平也回到了房間裡,等著收看他想看的電視節目。
恭平走到電梯前等了片刻。電梯門敞開,那位上了年紀的短髮男旅客從電梯裡走了出來。他身上穿著浴衣,臉色也很好,感覺似乎已經泡過澡了。看到恭平,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的表情,但之後他便徑自走向了宴會間。
恭平坐著電梯來到二樓。他住的是一間足以供四個人同住的房間。節子本以為這房間太寬,或許恭平會覺得有些寂寞,但恭平也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所以節子根本就是在無謂地擔心。恭平在榻榻米上躺成了個大字,伸手拿起了電視機的遙控器。
看了一小時左右的電視,恭平起身去關窗簾。拉動窗簾的時候,他順便朝窗外望了一眼。遠處本應該是一片大海,但此刻窗外卻已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過了一陣,恭平聽到玄關門被人開啟,有人離開了旅館。湊頭一看,是湯川和節子。都這麼晚了,他們倆還要上哪兒去呢?看看周圍,恭平並沒有發現重治的身影。
這時候,房間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恭平嚇了一跳,趕忙接起了電話。
“喂?”
“啊,恭平。我是姑父。你睡了?”重治說道。
“還沒,剛才我還在看電視呢。”
“是嗎?咱倆一塊兒去放煙火吧?家裡還剩著一些上次買的煙火。”
“啊,要去,要去。”
“那,你就下樓來吧。”
“嗯,好。”
恭平跑到樓下,重治早已在換鞋處等著他了。重治的腳邊,還放著一隻水桶和一個硬紙箱。
“大夥兒都出去了。不出去玩玩的話,咱可就虧了哦。”重治說道。
恭平湊頭往硬紙箱裡看了看。裡邊不光有手持燃放的煙火,還有些放在地上點火的沖天炮,種類還挺多。
“那咱就走吧。恭平,麻煩你抱上那紙箱吧。”重治提起水桶,另一隻手則拄著柺杖,邁出了腳步。恭平抱起那隻紙箱,緊跟在姑父的身後。
6
九點差幾分的時候,成實和澤村一起離開了町集會所。
“一起去喝一杯吧。”澤村提議。
“好啊。”
“我也去。”
兩名年輕男女齊聲贊同。
“川畑你呢?”澤村向成實問道。
“那,我也一起去稍微喝一杯好了。”成實回答說。
在車站前和那些趕著回家的同伴們道過別之後,成實幾人向著經常光顧的那家居酒屋走去。在這附近,那家酒館打烊的時間是最晚的。
走到居酒屋門前,成實便看到節子正站在對面的堤壩旁,怔怔地望著眼前那漆黑一片的大海。“媽。”成實衝著她叫了一聲。
節子回過神來,扭頭看到成實,臉上浮現出一絲曖昧的微笑,之後便走過了馬路。
“晚上好。”跟澤村等人打過招呼之後,節子扭頭衝著成實問道,“集會結束了?”
“嗯。媽你跑這裡來幹嗎?”
節子仰起頭,用下巴指了指面前的居酒屋。
“我是帶客人來的。那位湯川先生說他還想再來兩杯。”
“媽你也喝酒了?”
“就喝了一點點。”節子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意思說她喝得確實不多。
“又喝酒。每次帶客人來,你都會陪人家喝。”
自打患病之後,重治就再也沒有沾過半點酒精了,但節子卻很好酒。就算不上居酒屋來,每天睡覺前,她都必定會來上一杯調製的威士忌。
“我知道了。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