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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舒適地靠在身後的柱子上。他的姿態很悠閒,神情十分鬆弛。他當然有理由這麼自在,因為這裡的主人是他的朋友,在朋友家裡,為什麼還要拘束?
西門吹雪靜靜坐在石凳上,用一塊布巾擦拭著長劍,不言不語。他的面容是一如既往的冷峻,黑髮綰在腦後,只留一束垂在腰間,襯得一領家常素色罩衫如雪般皎白。
“你不喝酒,萬梅山莊卻有最好的酒。”陸小鳳感嘆,“我是個酒鬼,為什麼卻很少喝到這樣的酒?”
西門吹雪並不看他,只專注於手中的長劍,眼神平靜。“你不用劍,卻能接住最快的劍。”
陸小鳳的眉毛耷了下來:“你的劍,我是不敢接的。”他頓了一頓,又道:“還有一個人,他的劍我也是不肯去接的。”西門吹雪的眼睛抬起,落在陸小鳳臉上,他的表情不是疑問,而是用了肯定的語氣。“葉孤城。”
陸小鳳道:“自然是他。”
西門吹雪停下拭劍的手,“他的劍,很好。”
陸小鳳摸著兩撇鬍子,嘆道:“當然很好……海外群劍之首,至今未曾一敗……前一陣大批高手圍攻白雲城,歷時七天,終被戮盡。聽說葉孤城以一人之力連勝三名一等一的劍客,過後又率眾激戰,一夜之間將來犯人等全部誅殺。這樣的人,我又怎麼會想去試他的劍法?”
西門吹雪道:“他當時若在城中,自不敢有人如此。”
陸小鳳奇道:“你說他不在白雲城?”
“他在潁州。”
陸小鳳並沒問西門吹雪如何知道這件事,只是一口飲乾了杯裡的酒,笑道:“我這次來,是想求你做一件事情。”西門吹雪淡淡看他一眼,陸小鳳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直覺,下意識地摸了摸兩撇鬍子。
官道上遠遠行來一輛馬車,車轅厚厚蒙著層黃塵。駕椽的馬匹四蹄飛揚,身上汗水遍佈,車伕卻仍是重重甩著鞭子,催著馬疾奔。
車內鋪著厚厚的絨毯來防止顛簸,一名男子倚在幾張堆疊的絮棉靠墊上,似在閉目養神。仔細看去,便能發現他面容泛著幾絲不正常的紅,額角泌出細細汗跡。他皺著眉,忍受著體內不斷增強的痛苦,並不發出聲來。
這種毒性已經摺磨了他幾天,十一位極高明的大夫都對此束手無策。於是現在他要去一個地方,那裡有一個人的醫術之強,不亞於他的劍術。
萬梅山莊天黑後是不見客的,好在馬車趕到的時候,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西門吹雪此時獨自站在一株樹旁,下人來報的時候,他正靜靜看著夕陽逐漸隱沒在遠處的群山身後。
“莊主,門外有客求見。”
西門吹雪動也未動。“什麼人。”
下人恭敬回道:“說是南海白雲城來人。”
西門吹雪緩緩轉過身。
馬車停在大門外已有近一刻,車伕正焦急間,忽看到一個一身雪衣的男人從莊內步出,他立時面有喜色就想迎上。還未下得車來,便聽車裡有聲音道:“西門莊主,又見面了。”車幃掀開,裡面人已站在地上。
西門吹雪忽道:“你傷得很重。”葉孤城慢慢走上前,道:“不錯。”西門吹雪見他腳下遲滯,便好似不會武藝的常人一般,不禁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葉孤城此時全身如同火燎,聲音也暗了幾分,身體卻還筆直若松:“此次前來便為就醫,莊主可願。”
西門吹雪看著他一雙仍未黯淡的眼,兩手剪在身後:“城主請入舍。”
十六。 問道
房間裡四下雪白,一應物器俱是素淨顏色。西門吹雪收回診脈的手,道:“這幾日你未動內力,很好。”葉孤城靠在床畔,聞言只沉沉嗯了一聲便不說話。西門吹雪看他捲起衣袖的左臂,上面一處細小創口周圍正呈紫黑色,隱約散發著詭異的香氣。
有下人送來一隻木箱,並熱水布巾等物。西門吹雪開了箱子,取出一把短匕,用一隻瓷瓶裡藥水洗過,又從一副錦盒裡抽出一把銀針。
葉孤城擰起眉頭,肌肉不由得繃緊。匕首一絲不苟地細細割去他傷處皮肉,這般慢慢剔除,實在比中了刀劍還要痛苦得多。'好在從前為治病在醫院裡不知受了多少煎熬,這番也不是難以忍耐……'葉孤城半閉著眼,任由被剜下幾塊肉去。西門吹雪除淨腐肉,幾根銀針在臂上灸了幾處,那血便止住了。
傷口撒上生肌的藥粉,又在肩井幾處穴道上針了幾回。西門吹雪一身潔淨,並未沾上半絲血跡,將手在已變溫了的水裡洗過,用布巾揩乾。葉孤城沉聲道:“有勞。”西門吹雪眼光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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