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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京和東北合作並無誠意,時常流露出不滿情緒,張學良得知後將其調回。在這次宴會上,酒至半酣,秦突然向周尤光提問:“二為兄,此次瀋陽之行是否還要插手中蘇談判善後之事?”周頗感尷尬,連忙說:“伯秋,這次只是來東北看看,上峰並未責成過問此事。”秦乘虛直逼,憤憤地說:“中蘇衝突就是南京挑起來的,這你不能不承認吧?南京總想加害於東北,國民政府成立之初,東北剛剛易幟,楊永泰(蔣介石總司令部秘書長)就曾上了一個條陳,其中主要的一項提出以武力解決二、三集團軍,以金錢收買第四集團軍,以外交消滅第五編遣區的策略(注:當時蔣介石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兼第一集團軍總司令,閻錫山、馮玉祥分任二、三集團軍總司令,李宗仁任第四集團軍總司令,由於東北剛剛易幟,當時南京政府計劃裁減全國軍隊,把東北劃為第五編遣區),你說這不是實有其事嗎?”周龍光聽後,面紅耳赤,手足無措,支支唔唔地說:“伯秋,我根本不知道這事,你怎麼能提這個問題。”秦窮追不捨,還想再施責問。我們在座的人連忙進行勸解,紛紛說:“伯秋喝醉了,老朋友相見,今夕只宜談風月,還是不要說這些了。”局面稍有緩和,宴會不歡而散。”⑤
接下來,劉鳴九還談到了在張學良離開東北、一去不歸之前他們之間的一次談話,那也是發人深思的。他說:“一九三一年春,南京政府召開國民會議,遼寧農工商學各界也選出代表前往參加,蔣介石希望張學良能出席,他欣然應諾。對此,我有不同的看法,於是在他準備啟程前兩天的一個傍晚到大帥府想同他談談,適逢他外出,我就留一封簡訊說,我個人見解,這次開會的代表均已派定,你是否不必親自去了,明天再來當面陳述意見。次日傍晚去時見到他,就把我領到樓上他的臥室。坐定後,他先說:‘你的信我看到了,你還有什麼意見?’我於是向他陳述了不去南京開會的看法,我說:‘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趁目前相對平靜的時機,把家裡的事情整頓好。當前,強敵在外,日本虎視眈眈,亡我之心不死,極應隨時引起我們的戒備。’‘我們和南京合作,當知己知彼,不即不離。我看南京對我們並不是以誠相見,這是應當有所覺察的。我想舉舉事例,不過可能比喻不當。閻錫山的情況你是很清楚的,不論外部有什麼變化,他總是不離開山西根據地,南京怎樣拉攏他都不為所動,始終保持在山西的地位。老虎居深山,一聲長嘯,山鳴谷應;一旦虎落平原,威風盡失,連狗也要欺侮它。我的比喻不當,意在請你重視內部事務,千萬不要忘掉根據地。’我說這番話時,他聽的很認真,最後他說:‘你的意思很好,但也不要神經過敏。我們和蔣介石過去並沒有什麼關係,現在既然是合作,就要誠心誠意,因為只有誠心誠意才能合作得好,否則疑慮重重,那還怎能合作呢?我的行期已定,還是去好。’我見他真誠合作的信念甚堅,也就再未過多進言。
“這次談話之後,張學良如期前往南京,而這一去實際上就長期告別了東北,直到現在五十五載迄未歸來。他開完國民會議回到北平後,因病住進協和醫院……面對日方(在東北)不斷滋事挑釁的險惡局勢,蔣介石電令張學良不抵抗,隨後爆發“九·一八”事變。東北這個根據地的不復存在,使張學良大大削弱了相對獨立的能力,不得不增加了對蔣介石的依附。
“‘九·一八’事變激怒了全國人民,矛頭直指蔣、張。蔣介石為了保全自己,又一次利用了張學良的忠誠,逼他下野出國,張竟忍辱負重,甘願代蔣受過,再一次蒙受嚴重打擊。……”⑥
這一幕幕的往事,使張學良逐漸感到,與南京合作,看來不是象他先前所想的那麼簡單了;而在蔣介石的“笑臉”的背後,似乎也隱隱發現某種不祥之兆。但在那時,他對蔣的陰暗心理和本質還未真正看清,他雖然明知又一次當了蔣介石的替罪羊,但仍無怨恨,這雖然是他很不情願的,但他仍然準備服從。……
張學良的這些想法,當然也很難瞞得過善於察顏觀色的蔣介石的眼睛,他看到張學良神色黯然,內心裡感到高興,暗暗罵道:“張學良,張學良!你小子過去仗著東北軍實力強大,有資本,同我討價還價,遲遲不肯歸順中央。後來,名義上是改換門庭,掛起青天白日旗了,可卻擁兵自重,獨霸一方,對我總是若即若離,不肯服服貼貼。中原大戰雖然立了功,可是才過了一年多,又不聽招呼了,東北丟了就丟了嘛,我們打不還手,‘國聯’遲早是要說話的,可你卻急得不得了,又在長城一線和日軍激戰起來,還在報紙上大吹大擂,要搞什麼保衛熱河之戰,鬧騰得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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