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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能盲從了。霞,你談得好,說下去。”趙四小姐的談話,使他感到親切,所以希望多聽聽她這些頗有獨到之處的見解。
這是怎麼回事?張學良和趙四小姐怎麼在家中也議論起西安的形勢來?難道……
是的,由於西安抗日救亡運動日益高漲,而地處內戰前線的陝、甘邊區卻風平浪靜,是一派西線無戰事的和平景象,這就使急於剿共的南京當局大為不滿了。他們利用在西安的國民黨特務,四處打探,似乎獲得了一些很了不得的情報,終於發生了蔣介石密令國民黨陝西省黨部秘密逮捕東北大學學生、中共地下黨員宋黎(宋在解放後曾先後出任旅大市市長、遼寧省委書記)和馬紹周、關沛蒼的事件。宋黎是應張學良邀請,來陝進行抗日宣傳活動的。特務們之所以抓他,對他的身份很懷疑,固然是一個因素,但更主要的是,覺得宋與張學良關係密切,想從宋黎等人的口供中,進一步瞭解張、楊聯共抗日的情況。特務們抓了宋黎等人還不算,還準備將他們押送南京審訊呢!幸而,由於宋黎的機智,更主要的是由於張學良和楊虎城的堅定、果敢,由於他們及其部屬與特務進行了針鋒相對的鬥爭,沉重地打擊了反動派的囂張氣焰,蔣介石的陰謀才未能得逞。
這就是發生在1936年8月29日晚上的一個不尋常的事件。因按韻目排列,這天是“豔日”,故人們常把此事稱為“豔晚事件”。
這一事件的起因和經過,因歲月悠悠,人們的說法不盡相同,也有誤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前不久,“豔晚事件”的主要當事人之一宋黎寫了《豔晚事件》一文,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談得比較具體、詳盡,茲摘要援引如下:
一九三六年八月二十九日,我接到西安綏靖公署交際處處長申伯純的電話,暗示國民黨特務可能對我們採取行動,要我們加倍小心謹慎。情況危急,我讓馬紹周速到“總部”政訓處找他的熟人弄清情況,以便決定對策。後來知道,他出去後就被特務逮捕了,羈押在國民黨陝西省黨部。
馬紹周剛走,東北中學學生代表團幾個人進來找我,研究撤換東北中學校長王化一的事。當時我心裡很急,考慮他們年紀輕,怕嚇著他們不好明講,又擔心隨時可能發生意外,只簡略說了幾句就讓他們走了。代表團負責人曹富琨(曹裕民)留下來要跟我深談,我不好推辭。他正在講著,突然門被踢開,接著闖進兩個人,進門就喊:“宋黎!”我一目瞭然,順口答:“不在家,出去了!”特務橫眉豎目,聲嘶力竭地叫道:“就是你!”說完猛撲過來,把我和曹富琨一起逮捕了。兩個特務架起我的兩隻胳膊往外拽,剛出房門,特務頭目對他的嘍羅宣佈:“抓到了共產黨要犯!命令誰也不許打電話,不許走露風聲,來一個捕一個。”
這時,愛國民主人士車向忱先生迎面走來。一個特務說:“這個老頭來了,逮捕他!”抓我的三個特務分出一個去抓車,剩下兩個特務拖不動我。一會兒,那個特務空手回來造謠說:“車帶了槍……趕快先把這個送走。”
三個特務把我抬起來,我極力反抗,他們費了很大力氣才把我弄出小院。我趁機猛然掙脫出來,又跑回小院,發現車向忱先生還沒逃走,特務追進院來只顧抓我,七手八腳把我拖出西北飯店後門,車先生這才乘機脫身,離開了險地。我發現只有一個特務押著曹富琨,就向他高喊:“快跑!快跑!”曹一轉身,從西北飯店前門跑進前院樓上。那裡住著東北大學、東北中學學生代表團十多個人,其中東大代表有景全豐、蕭潤和等五、六個人。因學生較多,特務沒敢進去。三、四個特務把我抬起來往省黨部走,後來聽說,有幾個學生代表跑出來試圖營救我,但沒有成功。
西北飯店與國民黨陝西省黨部在一條大街上,相距二(半)里路左右。眼看快到省黨部門前了,恰巧十七路軍憲兵營騎兵巡邏隊迎面而來,我大喊:“土匪綁架!
土匪綁架!”巡邏隊五、六個人跳下馬先繳了特務的械,然後喝問:“怎麼回事,為什麼抓人?”
特務搶先說:“我們是省黨部的,他是剛捉到的共產黨要犯!”我趕緊分辯:“我不是共產黨要犯,他們是土匪綁架。我叫宋黎,是張副司令請來的東大學生代表,我是副司令的秘書。”巡邏隊中有人認識我,因為我在西北飯店已住了半年多,負責查店的憲兵知道我的姓名和公開身份,我又去過西安綏靖公署,在西北軍中宣傳過抗日,因此不少人認識我。一位巡邏隊員機智地向特務要逮捕證,特務強詞奪理地說沒有逮捕證!巡邏隊員質問特務:“沒有逮捕證為什麼抓人?”一個特務趾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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