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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文章。他們對十七路軍內部情況茫然無知,又報功心切,就誤認為《活路》一定是郭增凱搞的,即向蔣介石寫了報告。蔣介石五月十日覆電:“著即將郭增凱逮捕送南京”,晏道剛即於十二日親自打電話請郭到總部,以有要事相商為名,把郭騙到總部逮捕,怕被十七路軍發覺,連夜把郭送到臨潼上車解往南京。
郭增凱到南京後,特務們立即進行審訊,追問他為什麼要編印《活路》小冊子?又追問楊虎城和張學良怎樣密謀聯共抗日的?這兩個問題郭增凱全無所知,雖然特務們進行各種威脅利誘、刑訊,也問不出結果來。他們又轉告晏道剛,晏拿著《活路》去找楊虎城,指出《活路》是十七路軍印刷廠承印的,讓楊查辦。楊從容地說:軍需處不會印這種東西,請晏在市面上徹查。後來楊部查清是廉棟臣等二工人告密,楊將軍覺得對不起東北朋友即將廉等秘密逮捕,關押在十七路軍軍法處,事變結束時將兩人釋放。晏道剛又去找張將軍,張學良一見《活路》小冊子,也很生氣,說:這樣的東西應當查禁,並應追查是何人所為?他命令部隊查禁收繳。孫達生等又將收繳回來的《活路》,利用各種形式發給部隊。
後來經過特務們的明查暗訪,發現是高崇民所編,才知道誤捕了郭增凱。但是,特務們的哲學是“有錯捕,無錯放”,仍然把郭關押在南京,一直到西安事變,為作張、楊的工作,宋子文才把郭保釋出來,一同去西安營救蔣介石。南京則對高崇民發出通緝令。此時高崇民正在洛川王以哲的軍部,劉多荃亦在洛川,張學良密令王、劉把高送往天津躲避……七十年代臺灣公佈張學良寫的《我的回憶》中也提到:“有一《活路》小冊子出,內主張,東北人與西北人合作,聯共抗日,此冊乃出於高崇民之作。”⑤
一天傍晚,燥熱、憋悶,沒有一絲兒風,是古城西安少有的一個炎熱的天氣。張學良從外面回到公館,因為他剛剛聽過一個特務在西安橫行的情況報告,心中不悅,所以這天回來臉色陰沉,寡言少語,連晚飯也沒有吃好。
當趙四小姐得知他煩惱的原因後,勸道:“漢卿,算啦,現在委員長要搞獨裁,學的就是希特勒、墨索里尼的那一套,他們不光是在西安這麼幹,在其他地方也是這麼幹的,你不要理睬他們就是了。”
“是的,我也曾這麼想過,”張學良若有所思地說,“俗話說,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料樹欲靜而風不止,我不理他們,他們卻偏要找我的麻煩,對我和東北軍進行監視,還向南京告我的狀,你想,這我能置之不理嗎?”
“是的,這是使人不愉快的。”趙四小姐坦率地說,“但我覺得,你還是要沉住氣,有道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又說:強龍壓不住地頭蛇,他們雖然不一定都是地頭蛇,但象過去上海那些青紅幫流氓打手之類的人還是不少的。他們大都是些亡命之徒,為效忠自己的主子,是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的,不到萬不得已,這個馬蜂窩還是不要去捅它為好。”
這時三樓臥室裡的電燈閃了一下,原來窗外起風了,似乎還落了雨,玻璃窗被颳得啪啪直響,遠處隱隱傳來沉悶的雷聲。
“你談的有道理,這我能夠理解。”沉默了一會,張學良仍然耿耿於懷地說:“我可以暫時不理他們,但如果他們認為我怕他們,認為我軟弱可欺,那他就錯了,不客氣地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超越了這個限度,我也饒不了他們!”“不,漢卿,要冷靜,”趙四小姐繼續勸慰道,‘我總覺得,許多事還是要想開些,看透些才好,你想吧,這些人之所以敢於這樣胡作非為,甚至連你和楊將軍都不放在眼裡,莫非他們是吃了虎肝豹膽了?不是,他們是狗仗人勢,有後臺老闆撐腰,根子還在上面,漢卿,你說是不是這樣呢?”
張學良默默地點點頭,用讚許的日光望著她:“談得對!
霞,請你繼續分析。”
“其實,我的這些看法也不一定都很成熟,”趙四小姐看到張學良重視她的意見,便也就一發而不可收地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了。“漢卿,這些年我們朝夕相處,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個很關心政治的人,對於你的進退也都是淡然處之,我常想,國事紛繁,爾虞我詐,宦海浮沉,風波迭起,要幹一番事業,談何容易!倒不如息影政壇,到僻靜處過點清閒的日子為好。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未免太消沉了,當此國難當頭,民族危機日益嚴重的時刻,正是熱血男兒報效國家之時,怎可消極避世?但也要看到,現在人心不齊,形勢複雜,你這個當副司令的,遇事可要三思而行啊!”“對,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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