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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如何解說?”喚穩婆密問道:“難道毫無可疑?”穩婆道:“止有年小的這個尼姑,雖不見男形,卻與女人有些兩樣。”理刑猛想道:“從來聞有縮陽之術,既這一個有些兩樣,必是男子。我記得一法,可以破之。”命取油塗其陰處,牽一隻狗來舔食,那狗聞了油香,伸了長舌舔之不止。元來狗舌最熱,舔到十來舔,小尼熱癢難煞,打一個寒噤,騰的一條棍子直統出來,且是堅硬不倒,眾尼與穩婆掩面不迭。理刑怒極道:“如此奸徒!死有餘辜。”喝叫拖翻,重打四十,又夾一夾棍,教他從實供招來蹤去跡。只得招道:“身系本處遊僧,自幼生相似女,從師在方上學得采戰伸縮之術,可以夜度十女。一向行白蓮教,聚集婦女奸宿。雲遊到此庵中,有眾尼相愛留住。因而說出能會縮陽為女,便充做本菴菴主,多與那夫人小姐們來往。來時誘至樓上同宿,人鄉不疑。直到引動淫興,調得情熱,方放出肉具來,多不推辭。也有剛正不肯的,有個淫咒迷了他,任從淫慾,事畢方解。所以也有一宿過,再不來的。其餘盡是兩相情願,指望永遠取樂,不想被爺爺驗出,甘死無辭。”
方在供招,只見豪家聽了妻女之言,道是理刑拿了家用尼姑去,寫書來囑託討饒。理刑大怒,也不回書,竟把汗巾、簿藉,封了送去。豪家見了羞赧無地。理刑乃判雲:
審得王某系三吳亡命。憂僕奸徒。倡白蓮以惑黔首,抹紅粉以溷朱顏。教祖沙門,本是登岸和尚;嬌藏金屋,改為入幕觀音。抽玉筍合掌禪床,孰信為尼為尚?脫金蓮展身繡榻,誰知是女是男?譬之鸛入鳳巢,始合《關雌》之好;蛇游龍窟,豈無雲雨之私!明月本無心,照霜閨而寡居不寡;清風原有意,入朱戶而孤女不孤。廢其居,火其書,方足以滅其跡;剖其心,刳其目,不足以盡其辜。
判畢,分付行刑的,百般用法擺佈,備受慘酷。那一個粉團也似的和尚,怎生熬得過?登時身死。四尼各責三十,官賣了,庵基拆毀。那小和尚屍首,拋在觀音潭。聞得這事的,都去看他。見他陽物累垂,有七八寸長,一似驢馬的一般,盡皆掩口笑道:“怪道內眷們喜歡他!”平日與他往來的人家內眷,聞得此僧事敗,吊死了好幾個。這和尚奸騙了多年,卻死無葬身之所。若前此回頭,自想道不是久長之計,改了念頭,或是索性還了俗,娶個妻子,過了一世,可不正應著看官們說的道“叫騙的也有沒事”這句話了?便是人到此時,得了些滋味,昧了心肝,直待至死方休。所以凡人一走了這條路,鮮有不做出來的。正是:
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這是男妝為女的了,而今有一個女妝為男,偷期後得成正果的話。洪熙年間,湖州府東門外有一儒家,姓楊,老兒亡故,一個媽媽同著小兒子並一個女兒過活。那女兒年方一十二歲,一貌如花,且是聰明。單隻從小的三好兩歉,有些小病。老媽媽沒一處不想到,只要保佑他長大,隨你甚麼事也去做了。忽一日,媽媽和女兒正在那裡做繡作,只見一個尼姑步將進來,媽媽歡喜接待。元來那尼姑,是杭州翠浮庵的觀主,與楊媽媽來往有年。那尼姑也是個花嘴騙舌之人,平素只貪些風月,庵裡收拾下兩個後生徒弟,多是通同與他做些不伶俐勾當的。那時將了一包南棗,一瓶秋茶,一盤白果,一盤粟子,到楊媽媽家來探望。敘了幾句寒溫,那尼姑看楊家女兒時,生得如何:
休態輕盈,丰姿旖旎。白似梨花帶雨,嬌如桃瓣隨風。緩步輕移,裙拖下露兩竿新筍;合羞欲語,領緣上動一點朱櫻。直饒封陟不生心,便是魯男須動念。
尼姑見了,問道:“姑娘今年尊庚多少?”媽媽答道:“十二歲了,諸事倒多伶俐,只有一件沒奈何處:因他身子怯弱,動不動三病四痛,老身恨不得把身子替了他。為這一件上,常是受怕擔憂。”尼姑道:“媽媽,可也曾許個願心保禳保禳麼?”媽媽道:“咳!那一件不做過?求神拜佛,許願禱告,只是不能脫身。不知是什麼晦氣星進了命,再也退不去!”尼姑道:“這多是命中帶來的。請把姑娘八字與小尼推一推看。”媽媽道:“師父元來又會算命,一向不得知。”便將女兒年月日時,對他說了。
尼姑做張做智,算了一回,說道:“姑娘這命,只不要在媽媽身伴便好。”媽媽道:“老身雖不捨得他離眼前,今要他病好,也說不得。除非過繼到別家去,卻又性急裡沒一個去處。”尼姑道:“姑娘可曾受聘了麼?”媽媽道:“不曾。”尼姑道:“姑娘命中犯著孤辰,若許了人家時,這病一發了不得。除非這個著落,方合得姑娘貴造,自然壽命延長,身體旺相。只是媽媽自然捨不得的,不好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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