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睡了。那知觀淫蕩了一夜,聽見鳴啼了兩番,恐怕天明,披衣走出,把房門拽了又拽,再拽不開。不免叫與吳氏知道,吳氏自家也來幫拽,只拽得門響,門外似有甚麼縛住的。吳氏道:“卻又作怪,莫不是這小孽畜又來弄手腳?既然拽不開,且開窗出去了,明早再處。而今看看天亮,遲不得了。”知觀朦朧著兩眼,走來開了窗,撲的跳下來。只聽得撲通的一響,一隻右腳早端在尿桶裡了,這一隻左腳,做不得力,頭輕腳重,又踩在屎缸裡。忙抽起右腳待走,尿桶卻深,那時著了慌,連尿桶絆倒了,一交跌去,尿屎汙了半身,嘴唇也磕綻了。卻不敢高聲,忍著痛,掩著鼻,急急走去,開了小門,一道煙走了
吳氏看見拽門不開,已自若惱,及至開窗出去了,又聽得這劈撲之響,有些疑心。自家走到窗前看時,此時天色尚黑,但只滿鼻聞得些臭氣,正不知是甚麼緣故。彆著一肚悶氣,又上床睡去了。達生直等天大明瞭,起來到房門前,仍把繩索解去。看那窗前時滿地尿屎,桶也倒了,肚裡又氣,又忍不住好笑。趁著娘未醒,他不顧汙穢,輕輕把屎缸、屎桶多搬過了。又一會吳氏起來開門,卻又一開就是,反疑心夜裡為何開不得,想是性急了些。及至走到窗前,只見滿地多是尿屎,一路到門,是溼印的鞋跡。叫兒子達生來問道:“這窗前尿屎是那裡來的?”達生道:“不知道。但看這一路溼印,多是男人鞋跡,想來是個人,急出這些尿屎來的。”吳氏對口無言,臉兒紅了又白,不好回得一句,著實忿恨。自此怪煞了這兒子,一似眼中之釘,恨不得即時拔去了。
卻說那夜黃知觀吃了這一場虧,香噴噴一身衣服,沒一件不汙穢了。悶悶在觀中洗淨整治,又是嘴唇跌壞,有好幾日不到劉家來走。吳氏一肚子惱恨,正要見他分訴商量,卻不見到來,又想又氣。一日,知觀叫道童太素來問信。吳氏對他道:“你師父想是著了惱不來?”太素道:“怕你家小官人利害,故此躲避幾日。”吳氏道:“他日裡在學堂中,到不如日間請你師父過來商量句話。”那太素是個十八九歲的人,曉得吳氏這些行徑,也自丟眉丟眼來挑吳氏道:“十分師父不得工夫,小道童權替遭兒也使得。”吳氏道:“小奴才!你也來調戲我,我對你師父說了,打你下截。”太素笑道:“我的下截須與大娘下截一般,師父要用的,料捨不得打。”吳氏道:“沒廉恥小奴才,虧你說!”吳氏一見他標緻,動火久了,只是還嫌他小些,而今卻長得好了,見他說風話,不覺有意,便一手勾他攏來做一個嘴,伸手去模,太素此物翹然,卻待要扯到床上幹那話兒,不匡黃知觀見太素不來,又叫太清來尋他,到堂中叫喚。太素聽聲音,恐怕師父知道嗔怪,慌忙住了手,衝散了好事。兩個同到觀中,回了師父。
次日,果然知觀日間到劉家來。吳氏關了大門,接進堂中坐了。問道:“如何那夜一去了再無訊息,直到昨日才著道童過來?”知觀道:“你家兒子刁鑽異常,他日漸漸長大,好不利害!我和你往來不便,這件事弄不成了。”吳氏正貪著與道士往來,連那兩個標緻小道童一鼓而擒之,卻見說了這話,心裡佛然,便道:“我無尊人拘管,只礙得這個小孽畜!不問怎的結果了他,等我自由自在。這幾番我也忍不過他的氣了。”知觀道:“是你親生兒子,怎捨得結果他?”吳氏道:“親生的正在乎知疼著熱,才是兒子卻如此拗彆攪炒,何如沒有他到乾淨!”知觀道:“這須是你自家發得心盡,我們不好攛掇得,恐有後悔。”吳氏道:“我且再耐他一兩日,你今夜且放心前來快活。就是他有些知覺,也顧不得他,隨地罷了。他須沒本事奈何得我!”你一句,我一句,說了大半日話,知觀方去,等夜間再來。
這日達生那館中先生要歸去,散學得早。路上撞見知觀走來,料是在他家裡出來,早上了心。卻當面勉強叫聲“舅舅”,作了個揖。知觀見了,一個忡心,還了一禮,不講話,竟去了。達生心裡想道:“是前日這番,好兩夜沒動靜。今日又到我家,今夜必然有事。我不好屢次捉破,只好防他罷了。”一路回到家裡。吳氏問道:“今日如何歸得恁早?”達生道:“先生回家了,我須有好幾日不消館中去得。”吳氏心裡暗暗不悅,勉強問道:“你可要些點心吃?”達生道:“我正要點心吃了睡覺去,連日先生要去,積趲讀書辛苦,今夜圖早睡些個。”吳氏見說此句,便有些象意了,叫他去吃了些點心。果然達生到堂中床裡,一覺睡了。吳氏暗暗地放了心,安排晚飯自吃了。收拾停當,暫且歇息。叫丫鬟要半掩了門,專等知觀來。誰知達生假意推睡,聽見人靜了,卻輕輕走起來。前後門邊一看,只見前門鎖著,腰門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