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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威爾走了下來,和母親站在一起。周圍的人都相互爭論著,激動著,叫喊著,——人聲沸騰了。
“不要罷工吧!”雷賓走到巴威爾身邊說。“群眾雖是心疼錢,但是到底膽小。贊成這個主意的,最多有三百個。光是一個叉杆,無論如何也叉不起這一大堆肥料來!……”
巴威爾沉默著。在他面前,群眾的巨大的黑臉在晃動,懇求地望著他的眼睛。心臟不安地跳動著。符攔索夫覺得,他方才聽說的話,好比是有限幾滴雨水落在久的乾土上面,在人群裡面,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憂鬱疲倦地走回家。在他後面,跟著他的母親和西佐夫,雷賓與他並排,對著他的耳朵說:
“你說得很好,但是——沒有說到心裡,就是這一點!非說到他們心裡不可,非將火花一直投擲到他們心裡去不可!用理性去說服人,那樣的鞋襪是不合腳的,——又窄又小!”
西佐夫對母親說:
“我們老年人,已經是到墳墓裡去的時候了!尼洛夫娜!新的人物出來了。我們過去的生活怎麼樣呢?跪著在地上爬,老是鞠躬到地。如今的人,——不知不覺醒了,還是變得更糟了,總而言之,已經和我們不同了。就比如今天,年輕的人都能夠和廠主平等地講話了。——再見!巴威爾·米哈依洛夫!你特別樂意替弟兄們幫忙,這很好!託上帝的福,是啊!也許能有些什麼結果的,——託上帝的福!”
他走了。
“對,你們還是死了的好!”雷賓憤憤不平地說。“你們現在已經不是人了,你們是油灰,只好把你們拿去塞塞裂縫兒。巴威爾,你可看清呀,是誰推舉選你作代表的?——就是那些說你是社會主義者和暴徒的傢伙呀!的確是那些傢伙!說是你一定會被趕走的——趕走了倒好。”
他們也有他們的道理。“巴威爾說。
“豺狼把同伴吃了,也有自己的道理……”
雷賓的臉色憂鬱,聲音特別顫抖。
“空白說白話,人們是不信的,——非吃點苦頭不可,非得把話用血來洗洗不可。”
整整一天,巴威爾都是陰沉沉的,疲倦的,並且非常焦躁。他的眼睛在燃燒,好像老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母親看到他這個樣子,小心地問他:
“你怎麼了?巴沙,噯?
“頭痛,”他沉沉地回答。
“躺一躺吧,——我給你去請醫生去……”
他望著母親,急忙回答:
“不,不要!”
過了一會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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