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4/4 頁)
工人。對於警察的束手無策,大家都覺得有趣,連上了年紀的工人都在嘲笑地議論:
“他們在幹什麼呀?嗯?”
到處聚集著一堆堆的人,熱心地在議論那令人鼓舞的號召。
生活沸騰起來了。這一年的春天,生活對大家都有興趣。對於所有的人,都帶來了一種新的東西;對有些人,帶來的是又一個令人生氣的原因,他們怒罵圖謀叛亂的人;對有些人帶來的是模模糊糊的希望和不安;對有些人——他們是少數——帶來的是由於意識到自己是喚醒大家的力量而感到強烈的喜悅。
巴威爾和安德烈幾乎每夜都不睡覺,汽笛快要呼叫的時候,才回到家裡來。兩個人都疲倦不堪,啞著嗓子,臉色蒼白。
母親知道他們是在沼澤地或者森林裡開會。她還知道,在工人區的周圍,每晚都有騎馬的警察巡查,都有暗探潛入,他們捉拿或搜查個別的工人,驅散群眾,有時把個別的人逮捕了去。她也明白,兒子和安德烈,每晚都可能被捕,但是她反而有點希望這樣——她覺得這對他們倒要好些。
依薩的暗殺,很是奇怪,但沒有人提起。在出事之後的兩天,警察曾審過問一些有嫌疑的人,但是審問了十來個人之後,他們便失去了對這樁案件的興趣。
瑪麗亞在和母親的談話裡面,流露出的意見,像和所有的人相處一樣,她和這些警察處得挺好。她說:
“哪裡抓得到犯人?那天早上,大概有一百多人看見依薩,其中至少有九十個都會給他一傢伙。這七年來,他對任何人都幹過下流的勾當……”
霍霍爾明顯地變了模樣。他的臉瘦下去了,眼皮似乎很重很沉地蓋在突出的眼球上,差不多遮住了眼睛的一半。從鼻孔到嘴角佈滿很細的皺紋。關於日常的事兒,他越來越顧不上談了,但是他的感情卻日漸激昂,好像陶醉了一般,並且使得大家也陶醉在狂喜裡,每當他談起未來的事情——談起自由和理智勝利的美好而光明的節日的時候都是如此。
當依薩的死再沒人提起的時候,他又厭惡又悲哀地帶著微笑說:
“他們不僅不愛惜人民大眾,就連那些用來偵察我們的走狗,也是看得一錢不值!不愛惜忠實的猶大,只愛惜錢……”
“這事不要再談了,安德烈!”巴威爾斷然地說。
母親也低聲地附加了一句:
“把爛木頭碰一下——那就要粉碎的!”
“說得對,但是——並沒有什麼可高興的!”霍霍爾憂慮地說。
他常說這句話,在他的口頭上,這句話似乎帶著一種特別的,全知全能的意味,同時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