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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愛的人們會意味著什麼。羅傑,啊,羅傑!——在神秘的遠方還矇在鼓裡——還像以往那樣愛著——(啊,這才是愛!這就是辛西婭提到的那種愛,名副其實的愛!)而他愛的物件卻被另一個男人說成是屬於他的——她必然對他們中的一個虛情假意。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他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想,心裡會是什麼滋味?去設想他的痛苦毫無用處,於事無補。莫莉面臨的任務是想辦法幫助辛西婭解脫出來,給她出主意,講道理,或者以行動來幫助她,而不應該自己先軟弱下來,胡亂想象可能發生的痛苦。
晚餐前她來到客廳,見辛西婭母女二人坐在那裡。客廳裡有蠟燭,但沒有點,因為木柴在熊熊燃燒,溫暖而明亮。她們在等吉布森先生回來,估計他也該回來了。辛西婭坐在暗處,莫莉只是憑著耳朵靈敏斷定她鎮靜自若。吉布森太太在講她當天見到的一些稀奇事情——她串門子的時候碰到了誰,沒有見到誰,以及一些短小新聞。莫莉耳靈心細加上同情,聽出辛西婭的聲音倦怠無力。不過,辛西婭對母親的話該回答的時候也都回答得很恰當,該表現出感興趣的地方,也都表現出了適當的興趣。莫莉來後時而插話,解救了她。其實莫莉插話也是強打精神,但吉布森太太不是個明察秋毫的人,對態度方面細微的變化注意不到。吉布森先生一回到家裡,這三個人的態度相應地起了變化。現在是辛西婭活躍起來,這一半是因為她覺得凡有情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一半是因為她屬於那種天生風騷的女人;注意的女人從搖籃到墳墓上,只要見到男人,不論老少,都身不由己要表現出自己的全部嫵媚,以求得好感。她聚精會神、態度可愛地聽他發表高見,敘述見聞,一如在平時快樂的日子那樣莫莉默默無語,心感奇怪。她幾乎不相信眼前的這個辛西婭和兩個鐘頭以前又哭又嚎、肝腸欲斷的那位姑娘是同一個人。她臉色蒼白,眼神睏倦,這不假,但她那麼悲痛一場也就留下這一點點痕跡,再說莫莉覺得她眼下肯定還在惦著那樁事。正餐過厚,吉布森先生去給住在鎮上的病人看病,吉布森太太懶懶地坐在安樂椅上,拿著一張《泰晤士報》擋在面前,安安靜靜又不失優雅地打盹。辛西婭一隻手拿著一本書,也無心睡覺,更無心做針線。她坐在弓形窗裡的座位上,由於不擔心會有人從外面窺看,窗簾便沒有拉下。她向窗外柔和的黃昏望去,想辨出遠近的景物——花園盡頭的那座農舍——那棵大山毛櫸樹及它的圍壇——那些夏天爬滿玫瑰的鐵絲拱門,一樣樣隱約出現在柔和的暮色中。沒過多久茶點端來了,這是每晚例行的活動。茶喝過後,吉布森太太站起身,又重複了一遍幾個星期以來每天此時此刻都要說的幾句話,對親愛的爸爸表示關心。辛西婭的表情和平時也無兩樣。但莫莉心想,在她那鎮靜的外表下掩蓋著多麼重大的秘密。最後到了就寢的時間,吉布森太太又照例來幾句說教。莫莉和辛西婭彼此一句話也沒說就各回各的屋了。莫莉回到自己的臥室後,忘記了是她到辛西婭屋裡去還是辛西婭到她屋裡來。她脫去外套,穿上睡衣,站著等,還坐下來等了一兩分鐘。辛西婭卻沒有過來。於是莫莉出來去敲對面的門。門居然閉著沒關死,頗使她奇怪。她進去時,辛西婭坐在梳妝檯邊,衣著一如剛從客廳上來時那樣。她雙手託著頭坐在那裡,抬眼見是莫莉似乎很驚奇,看樣子她已經把與莫莉的約會忘了。她臉上倒是憂傷苦惱的樣子,一個人獨坐室內,便不再強打精神,由著自己想重重心事。
第四十三章 辛西婭的坦白
“你說我可以來,”莫莉說,“你要把一切告訴我。”
“我想,你什麼都知道了,”辛西婭心情沉重地說,“也許你不知道我對這一切都如何解釋,但你無論如何知道我現在處境狼狽。”
“我想了很多,”莫莉信心不足地說,“我不由得想,你如果告訴爸爸——”
她還沒來得及往下說,辛西婭已經站了起來。
“不!”她說道,“我不告訴,除非我馬上離開此地。你知道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我是說有地方也不能說去就去。我伯伯興許會收留我,他是親戚,不論我處境多么不光彩也會護著我。要不就去當家庭女教師,我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家庭女教師!”
“辛西婭,我求求你,別這樣瞎胡說。我不相信你鑄成了那麼大的錯。告訴我你沒有,我相信你的話。那個可惡的傢伙耍心計把你捲了進去,但我相信,只要你把爸爸當朋友,一切都告訴他,他會把你救出來的。”
“不,莫莉,”辛西婭說,“我不能告訴。這事就算了。你要告訴你可以去告訴,但首先讓我離開這個家,給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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