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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出去,姓反正是要改變的①。
① 美國女孩子嫁出去以後,就不再與父母同姓,而與丈夫同姓。
但是,我用了各種各樣的姓。這樣做只是要給那些想跟蹤我的人增加一點難度。可這麼做,除了我以外,別的人都感到麻煩。我妻子有時在機票服務檯時就弄糊塗了,因為她不記得我這天要用的姓。要麼到洗衣店為我取衣時,往往找了好幾件以後才找到我換了姓的衣服。
我長期不在家,給家裡帶來了越來越多的麻煩。“一個丈夫從來都不在家,這叫什麼結婚啦?”我妻子常常在電話中抱怨。如果我們婚姻的基礎不牢靠,恐怕維持不了這麼多年。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她漸漸養成自己的生活習慣,甚至更多的獨立於我——幾乎是這個狀況。她常常說,她就把自己看成是沒有丈夫。她的秉性本不是那種瞻前顧後、自憐自嘆的人。我們現在的這個家搬來才幾個月,一切都很不容易。搬家前不久,我妻子剛剛從一次外科大手術中恢復過來。搬家以後的頭幾個星期,孩子們很難適應,連學校也不肯上。我給她們勸導、鼓勵等,大多是透過電話進行的,而妻子是面臨現實在處理這些問題。無論我在家或不在家,朋友們事事都考慮到她。她勸女兒們帶小朋友到家裡來玩,時時為一大群十來歲的孩子燒吃的東西。她和最大的女兒一道出門——那完全是女人進城玩玩而已。
為了迴避對我的擔心,她採取的方法是把家裡安排得跟平常一樣。她常常對我說,最使她頭疼的是,在我幹隱蔽工作期間,她要料理一切開支。這種事她以前從來沒有幹過,是她最不肯幹的事。
她說,她整天讓自己有事幹,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沒有工夫想到自己的孤單。只是在我打電話時,她變得怒氣衝衝。說一堆灰心喪氣的話,說話的方式有時也很怪。她一門心事都集中在料理家務上,往往在談話中總要談到。割草機開不動了;洗衣機壞了。因為我的談話只有5分鐘時間,我就說,我不想談這些事。她就說:“對我來說,在目前這個家裡,這才是真正的事。我實在不想讓家裡這些事再煩下去了。”有時候,我們相互在大聲斥責。
電話是我們的聯絡手段,是我們的生命線。每次打電話時,我總想輪流和每個人說幾句。我妻子總要把孩子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給我聽。這是大事。孩子常常出點問題——上學問題,紀律問題,個人問題等等——妻子都要在電話裡說,我得設法解決。可是在電話裡,我常常解決不了。常常出現哭聲、大吵大叫聲,什麼都有,大家都弄得意亂心煩,我只好往話機箱裡再投兩枚硬幣。我老在外面,孩子們不高興,我又不能很好地為自己解釋,只能說我有工作要做。孩子的母親要設法讓她們理解我為事業所作出的貢獻。我怎麼作出貢獻,她們能懂得什麼?她們還是孩子。她們要爸爸待在家裡。
有時候情緒非常不好,我妻子就要吵吵嚷嚷,說出這樣的話:“要麼你放棄工作,要麼我就離婚。”她決不是這個意思,我心裡清楚。可是孩子們不懂,她們有時候也在偷聽。
我最小的女兒有時裝得我們像離了婚的樣子。她有些朋友父母是離了婚的,她在思想上也把自己當成是分散家庭的孩子。在艱難的日子裡,尤其是她們搬到了新的地方,她這麼做倒反而使她過得自在一些。
等到我真的回了家,她們厭恨我。妻子對我說:“聽到你說要回家,我真的很激動,恨不得你一下子就到家。可是你到了家裡,我就一肚子的火。你離開了家,在外一待就是很長時間,這已經夠糟的了。可是你一到家,又要掌管一切。在家待了幾個小時,就想當家長,指揮一切。可是,真正操持這個家的是我呀。我已經習慣於用自己的方式料理這兒的家事。”
我忍不住要在這個家裡當家長,她對此不得不感到厭惡。有時候要花幾天時間才能彼此適應。大多數情況下,我們實際上在一起沒有兩天。有時候只有一天,有時候只有半天,甚至只有一個晚上。她堅持自己的條理,而我有時倒像個局外人。她甚至還討厭我擠在她的床上。因此,她買了一張大床,這樣使她能像以往一樣自在地躺著。
由於女兒們漸漸長大,她們與外面的接觸也就增多。有時回家,發現她們要麼一個、要麼兩個甚至全都在外面。我就問:“你們肯和我待在家裡嗎?”
她們就說:“你從來就不和我們一起待在家裡。”要麼就說,“我們指望不了你能待在家裡,爸爸,所以我們也就不能和你約定了。”
有時候我白天回到家裡,第二天一早就要走,而她們還沒有起床。我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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