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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原望著來人,放開手中的無柄短劍,皺眉道:“這是做什麼?”
莫名其妙襲來一劍,總不會是考較他的劍術。
蘇含月先是沒說話,拿著一雙星辰般的眸子打量了他幾眼,平靜地道:“城裡傳遍了,我才知道,你娶了青樓的姑娘。”
“嗯?這麼迫不及待的替我宣揚?”張原淡淡一笑,擺了擺手道:“不用當回事,無非是一些閒人的陰微算盤罷了,算不得正經的婚娶。”
蘇含月認真地看了看他清亮的眼神,似乎稍稍猶豫了下,然後點了點頭:“嗯,我相信你。”
不知道她在強調什麼,也許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說。
一旁的白雲煙聽得二人對話,卻一下子炸毛了!朦朦朧朧的睡意一下驚到九天雲外!!
什麼叫算不得正經婚娶啊混蛋???
她突然想到,自己經過了昨夜的花轎抬送,就等於走過了這麼一道儀式,也經過了洞房花燭夜!在外界看來,她白雲煙,已經是有夫之婦!!無論她清白與否,是否完璧,這些都不重要了!
更何況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洞房一夜後會有男人不碰她!
本來也無所謂,像昨晚那樣,大家各過各的也好,自己不用違心去侍奉一個並不感冒的男子。
可是他竟然說,這算不得正經的婚娶??那置她於何地??也就是說,隨時可以將她掃地出門?
如果再被趕出夫家,她唯一的下場,就是重新被抓回松間月,並且不再是賣藝不賣身的首席藝伎,而是“一雙手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婊子啊!!
以那個老鴇的性子,但凡有錢送上,恐怕就是販夫走卒也能睡她一夜!!
看到張原與那女子言談甚歡的樣子,霎時間,她心中升起莫大的危機感!她決定為婚姻和地位而戰!!
戰!!我要戰!!
白雲煙這才想到,自己不是妾室,不是妾室,不是妾室!而是正室夫人好不好??
妾室有什麼權力?什麼都沒有!不管夫君做什麼都只能幹受著,還要奉承著!
而正室有什麼權力?
吃醋,打小三!!
一念及此,白雲煙美眸中透出兇狠,渾然忘記了對面是會武功的俠女,咬著牙齒,鼻息咻咻地撲了過去……
“狐媚子!不準勾引我夫君!!”
落下去的巴掌沒如想象中那般落到狐媚子的臉上,反而陷進一雙鐵拳中。
張原皺著眉:“你幹什麼?”
好哇,這就袒護起來了!
白雲煙暗暗驚怒,面上卻一派悽絕,眼中的柔媚似能化去鋼筋鐵骨,楚楚可憐地道:“夫——君。”
彷彿杜鵑啼血,聲聲動人。
她滿以為能收穫對方的憐惜,卻看到張原眉間掠過一絲深深地厭惡,冷漠的語氣讓她心中直冒寒氣:“裝腔作勢,走開!”
張原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這個稱謂,一見到這女子惺惺作態的模樣,心中一股惡氣止也止不住,直往外湧!
接著,不知道怎麼的,白雲煙整個身子往後輕飄飄地飛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堂前的石梯上,神色不可置信。
他竟然……打她?
雖然身子不疼,心底最後一絲殘留的尊嚴卻轟然破碎!
另一邊,張原皺著眉看向蘇含月,心中微微有些奇怪,但他只能察覺真偽,卻不能明白人心中的複雜念頭。
特別是女人。
從白雲煙撲過來,伸手、巴掌扇來,蘇含月一直不曾回頭看上一眼,連眼珠子都沒動過半分,彷彿不曾察覺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就這麼一直注視著張原。
一直到白雲煙的巴掌快要扇到她臉上,只差了那麼半個指頭的距離,她卻仍舊沒有半點躲避或抵擋的意思,張原這才出手攔下。
而蘇含月晨星般的眸子中,似乎隱隱帶著一絲滿意的情緒,真是不知所謂!
張原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一聲怒吼從院外傳來。
“張原!張原!!”
是王崇陽的聲音?他怎麼到了此間?
蘇含月朝他點了點頭,身子輕飄飄地躍過院牆,消失在另一面。
而小院門口,王崇陽一臉暴怒地衝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臉無奈地張文山,以及張軒等一屋子人。
王崇陽走近前來,看了看坐在臺階上,一臉沒回過神來的白雲煙,對著張原一臉痛心疾首地道:“你怎麼如此不知自愛,竟然娶了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