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去吧!
心理上的“自衛機制”在唿喊他。
——幹吧!解除她的痛苦!
康哲夫緊握刀子,一步一步走向女孩……
把沾血的刀拋去後,霍勒少校從後拍拍康哲夫肩膀。康哲夫如感觸電。
“你現在正式成為我們‘蠍子部隊’的一員了。”霍勒向康哲夫展示手臂上的紅蠍刺青。
“回軍營後,我給你弄一個。”
海洛英的藥力已充分散發,康哲夫卻仍感到左前臂上那股火辣辣的痛楚。
在重金屬搖滾樂音中,兇猛的紅蠍子爬到他的面板上,永遠俯伏在那兒。
三個月裡,康哲夫跟隨霍勒少校出動了六次。
要剿平這些村落,他們的傭主——當地軍閥原本只需出動轟炸機,在上方投一個固體汽油彈便完事。然而為了防止這種“處刑”的醜聞傳出而令外國中止援助,他們寧可僱用“蠍子部隊”偽裝成敵對叛軍或是逃兵流匪行事,把自己的醜行推得一乾二淨。
正是為了偽裝保密之故,“蠍子部隊”絕不在目標村落內留下任何活口——包括嬰兒。
一次又一次的任務,並未令康哲夫的神經麻木,每次他仍是禁不住嘔吐。這時霍勒就會站在他身旁掃撫他的背項,以奇怪的眼神瞧著他痛苦的側臉。
康哲夫知道霍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每夜他在營中睡覺都有隊員“陪伴”。
康哲夫再一次開始想到自殺。世上已再沒有任何理由支援他生存下去。
——媽媽,我到你那兒去,好嗎?
自殺念頭的種子一旦在心裡萌芽,便一發不可收拾地自行生長。
——是時候了。
再五天,就是康哲夫離開母親,加入傭兵團的三週年。
他決定就在那一天。他掏出那顆早已準備好的子彈,拼命把它擦得發亮。
就在“那一天”的兩日前,傭兵團的憲兵部派遣兩名人員進入“蠍子部隊”那座昏暗軍營裡,把康哲夫帶走。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霍勒少校向康哲夫揮手說。他的表情像是一頭沒能把眼前的羔羊咽喉咬破的老虎。
四個小時後,憲兵把淋浴潔淨的康哲夫推上軍用直升機。直升機飛返該國首都機場,康哲夫在憲兵陪同下,轉乘民航機直飛巴黎,返回傭兵團總部。
媞莉亞掏出雪白的手帕,抹去康哲夫眼角的淚珠。
“命運是個奇妙的傢伙。”康哲夫握著媞莉亞的手。“那個人再遲一點出現,我的人生早已結束了。我也永遠遇不上你。”
媞莉亞激動地把嘴唇湊向他的臉。
由於毒癮發作而渾身顫抖、唇色灰白的康哲夫,勉力把會客室的門開啟。
室內那個理平頭、穿著筆挺西裝的壯年男人,霍然從沙發上站起來。
康哲夫看見男人的臉,激動之下昏厥了,軟癱在地上。
“哲夫,真的是你嗎?”高橋龍一郎急步趨前蹲下,把康哲夫的頭頸抱起來。“為什麼?”
高橋龍一郎來到傭兵團總部,目的是親身從中挑選成員,組織“高橋重工”企業的私人衛隊。大型企業組織私有武裝部隊,並不是什麼特殊事例。美國便曾有一名跨國公司的富豪派遣了企業的突擊隊,把在中東國家淪為恐怖份子人質的員工救出,一時傳為轟動新聞。
高橋正好在傭兵團精銳突擊兵員的檔案中發現了,七年前他到紐約拜見中國劍術大師顧楓時認識的這個英挺青年的名字。
日本京都市郊,一座古拙的佛寺半隱在叢叢櫻樹之間。
古寺深處一間陰暗的禪房,日復一日傳出淒厲的慘叫聲。
“……給我!……嚎……喔……給我……打……針……殺!殺了我!……我……死……死……讓我死……”
古寺的住持老和尚盤膝靜坐在正堂的不動明王像前,雙目輕輕閉上,對慘烈的吼叫充耳不聞,口中唸唸有詞:
假使輿害意,推落大火坑,念彼觀音力,火坑變成池。
或漂流巨海,龍魚諸鬼難,念彼觀音力,波浪不能沒。
或在須彌峰,為人所推墜,念彼觀音力,如日虛空住……
“救我……給我打針!痛……啊……好冷……死……我想死……”
或囚禁枷鎖,手足被扭械,念彼觀音力,釋然得解脫。
咒詛諸毒藥,所欲害身者,念彼觀音力,還著於本人。
或遇惡羅剎,毒龍諸鬼等,念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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