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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只有兩個人才能看見他的這一面,在大夥兒聚集的場合他吹得天花亂墜,簡直是淫魔轉世,我和李唯森則努力忍住噴飯的衝動相視而笑——真是個活寶!
李唯森也還是老樣子,整天跟女生嘻嘻哈哈,盡開些曖昧的玩笑,不止一次上課時被老師點名警告“李唯森!不準講小話!”
他跟各科老師都積怨很深,尤其是教數學的那個年輕老師,有一次上數學課他因為無聊而帶上耳機聽歌,聽著聽著就唱起來,聲音大得教室外面都能聽到。趁老師震驚到忘了反應的機會,我轉身狠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他一臉愕然的大聲問我:“你幹嘛敲我?”
全班沉默三秒種,然後整齊的鬨堂大笑,他這才清醒過來取下耳機“檢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年紀輕輕的老師雙眼內眩然欲泣:“你!你!你……我教不下去了!”
老師直接摔案而去,把一班惡劣的學生留在課堂,據說他對教導主任是這樣陳述的:“無論如何我不教這個班了!我的腦細胞都已經死完了!”
可最後他還是在資歷頗深的班主任勸告之下回到了我們班,可憐的他不知道自己從此多了個外號:“死細胞”。
至於已經記了大過的李唯森,為了這事差點鬧到被退學,害得我們也為他提心吊膽。他老爸把他爆打一頓,弄得鼻青臉腫押到校長面前,再加上全家輪番對校長進行不折不撓的騷擾,好不容易讓他得以留在了學校,等風平浪靜以後他苦笑著自嘆倒黴:“真沒想到他會下那麼狠的手,如果他不是我爸,我真的跟他沒完!”
我說你爸那還不是為了你,他嘆著氣別開了頭:“……唉,我知道。”
經歷了這場風波,他比以前又老實了一點,一切興致都下降了很多,可沒過多少日子他的情緒再次高昂,理由很簡單:他迷上了一個外校的女孩。
那個女孩是一個同學的雙胞妹妹,我們都見過,長得很漂亮而且外表很質樸,話也不多,沒有大多數女孩喜歡嘰嘰喳喳的毛病,學習成績也挺好的,對人的態度禮貌而矜持,是個非常不錯的女生,李唯森會迷上她一點都不奇怪。
當他告訴我們這件事的時候,我沒有半分資格去妒忌,只是不由自主想起那個他曾經痴戀兩年的女生,再怎麼喜歡也會過去吧?現實本來就應該是這樣,那麼我也可以嗎?從無望的感情中抽身、忘卻、再去找下一個?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喜歡”到底算什麼?一時的心血來潮?一時的想不開?可能吧。
李唯森說過:“不管以後怎麼樣,我現在是認真的。”
也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最真實的狀態,包括我爸和我媽,他們肯定對彼此認真過,否則不會有我,我無法揣想他們的愛情是從何時變質,但他們相愛過。
唯一不同的是,我這種不正常的感情無法等待曾經相愛的回憶,也可能因此我會沉迷得更久,“不正常”,這三個字就能概括我的現在以及將來,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都難以改變我內心扭曲的情結,這條路一踏上就能註定一生,因為我並不希望自己恢復“正常”。比起一時的“走岔了路”,我這種心情才是不折不扣的變態吧?
從那個影院中的下午開始,我就認定了這些,我真正渴望的只能是來自同性的愛撫和擁抱,就算他只是個陌生人,也能給我短暫而真切的滿足,無關感情,僅出於最直接的需要。做我自己,縱然只能在黑暗的角落,其他所有一切都代替不了那一刻自由,即使是永遠不被允許的、從正常世界偷竊而來的自由。
在他花費了很多時間與精力,終於追到了那個優秀的女孩之後,我只有滿心的安然自若。對於他,這個準備一生都交下去的朋友,我最適合做的就是跟小川一起笑著逗他:“原來美女真會愛上野獸啊!”
“野獸就野獸,怎麼著?羨慕啊?”
“……切!你還真不要臉!”
“哈哈哈……憑我的魅力,哪個女生能不敗倒在我的西裝褲下!”
玩笑是百無禁忌,可他對那個女孩的用心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送給女孩的禮物總是挑了又挑,就算很平常的小卡片也要自己親手做,說是“用買的哪兒都有,沒意思……”
到了又一個寒冷的季節,他和女友已經好得如膠似漆,經常把她帶來跟我們一起玩,當著我們的面旁若無人兩相對望,彼此眉眼中全是他人插足不進的親暱,小川卻很少在我們這群人聚集時帶來交往中的女孩:“哼,我才不象某些人,重色輕友!”
小川每說起這類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