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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渠梁聞言當即起身,一整衣衫後以大禮拜倒,再次入席之後這才道:“前輩!那日雪夜暢談,晚輩受益匪淺。不想再來拜見前輩之時方知前輩以出門雲遊,不想竟是一別經年,今日晚輩冒昧來訪,一心只為我大秦求賢。唐突之處,還請前輩鑑諒。”
“唔?為大秦求賢?”百里瑤一捋頜下鬍鬚,裝作不解試探道。
當即嬴渠梁再次起身,對百里瑤深深一躬,坦誠道:“不敢有瞞前輩,晚輩嬴渠梁!”
“嬴渠梁?仲公子嬴渠梁?當今地右監國公?”百里瑤刻意問之,並笑言:“看來老夫果真年歲以高,老眼昏花了!”
一旁正在為兩人煮茶的玄也打趣道:“啊也!你便是仲公子嬴渠梁?”嬴渠梁看著玄,臉頰竟是微紅。笑道:“小妹以公子稱呼。倒顯得生疏了,還請小妹當在下還是那個忘劍士可好?”
玄聞言。對嬴渠梁注目而視,見其目光果真誠懇,並且面色微紅,呼吸似有急促。玄心中默然一笑,將熱好地香茶奉上桌後,便悄悄退出房中。
嬴渠梁此來意在求賢,當即禮賢下士道:“前輩,雪夜倉促,未及細談,今日特來拜望,懇請前輩教我。”
百里瑤略略思索之後,開口直言道:“公子來意,我已盡知。秦國之事,老夫自當盡綿薄之力。然則只能略為相謀,不能身處其事,請公子萬勿對老夫寄予厚望。”
嬴渠梁聽出百里瑤言辭似有推脫之意,當即起身再是一躬,急切道:“前輩,莫非罪晚輩敬賢不周?”
“非也!”百里瑤微微搖頭,卻是撫須不語。
嬴渠梁知其有話要說,當即誠懇道:“晚輩愚鈍,還望前輩不吝開釋。”
“好!”百里瑤輕拍長案,低聲喝道:“敢問公子,此來究竟是為秦國求賢,還是為秦公求賢?”
嬴渠梁心中一驚,卻是不假思索,直言道:“當今君上,乃是渠梁三弟。即為兄弟,禍福與共,手足至親,渠梁此來,實乃為弟求賢!”
第一部隴西烽煙卷八征伐四野 第163章 簡兵卸甲
櫟陽國府
此時,國府門前裡外三層已經聚集了好幾百人,正在聽國府派出的司丞在為大家講解這道剛剛頒佈的簡兵令。只聽那司丞操著一口地道的隴西方言,揚聲喝道:“君上這次攻克函谷、臨晉兩關,收復咱老秦的河西失地之後,為了讓咱老秦人在流離百年的河西沃土上紮下根,這才頒佈了簡兵之令。但凡簡兵令中所列,凡是軍中年過三十者、身有殘障者、家中獨子者,兄父、親屬同役者,都將除役卸甲,然後國君將會給這些卸甲的老兵發放黃牛一口、羊五口、布幣兩千錢以及絹布兩匹,並在河西給每個老兵分上十畝糧田。”
司丞正說話間,一個手杵柺杖,腰背佝僂的老者卻是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給司丞作了個揖後出言問道:“請問司丞大人,咱老秦剛才拿下河西故地,想必魏人定要拼死來奪,此時君上非但不徵發備戰,反倒簡兵,這究竟是何道理?且軍中年長、殘障、獨子、父子從軍者甚,這一裁撤,豈不是要簡掉好幾萬大軍,這魏人要是再次打來,如何應對?還請司丞大人給大夥說說,這究竟是個什麼道理!”
“正是!還請大人說說道理!”老者一番話當即迎來眾人的附和,都是齊聲要求司丞給出解釋。當即司丞連連點頭應承之餘,卻是命人取來竹蓆鋪地,恭敬的請了老人就坐之後揚聲解釋道:“諸位,咱老秦人自打簡公丟了河西之後,可是足足盼了四十餘年,才盼到今日能一雪前恥呀,咱君上豈會不知這河西之重,豈能再重蹈昔年丟掉河西的覆轍,大夥說是不是這個理
“司丞大人!”席地坐下的老者輕咳一聲,大聲道:“簡公出公。父子亂政,不修兵甲,不築關城,這才使得魏人有機可乘,奪了咱老秦的河西之地。眼下雖有人說新君乃是上天派下的聖人明君,可這河西一線。從函谷關到臨晉關再到少梁山,大小關隘三十六,至少也得數萬大軍才能鎮守,怎能說簡便簡?”說著老人還一拍右腿,大聲喝道:“老夫這條殘退,便是出公在位時,在函谷關下被魏人打殘的。可若是國君徵發備戰,老夫便是拖著這條殘退,也要拼死守住咱老秦人的河西之地。”
“對!此時國君應當徵發備戰。而不是簡兵卸甲!絕不能讓魏人再把咱老秦的河西給奪取!”
老人的一番訐問簾引起了人群地熱烈共鳴,當即又有不少老兵裸袖撩衣用自己身上的戰傷來現身說法,按照他們的想法。現在剛剛打下河西之地,首要應該做的便是徵兵備戰,要死死將河西守住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