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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數學老師說:“是我的東西我就要守護它,哪怕是空的。”�由於無法再現搏鬥的場面,除了對數學老師最後這句話有點感覺外,我覺得這個片子索然無味。但是,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呢?站在懸崖上的《真相》欄目,有了一種風雨飄搖,搖搖欲墜的態勢了。我和欄目組那一群豪情萬丈的兄弟們,已變得像一群吝嗇的老太太,從某一天起開始,細心地撿拾著大餐之後餘落在餐桌上的飯粒和菜屑,然後抹進嘴細嚼慢嚥。在安排了那個被勇鬥歹徒的英雄壯舉激動得熱淚盈眶的女大學生編片之後,我撥通了蘇如的電話。�“晚上可能不行,”蘇如說,“你現在有空吧?現在我就過去,然後我們一起去找律師。”�我一邊翻著名片一邊說:“那你來吧!”�很快,蘇如就過來了。我告訴她已經跟公平律師事務所的主任況律師打過電話了,他正在等著我們,然後我就坐她的車到司法廳去了。�“我碰到一點麻煩事了。”蘇如說。她的手擱在深黑色的皮質方向盤上顯出觸目的亮麗,“聞小勇在敲詐我。”�然後,她就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下。�這個人被傳言為一個黑社會組織的老大,我開始為蘇如擔心起來。�“我不會給他一分錢的。”蘇如淡淡地說。�況律師是一個氣度不凡的人,有一雙鷹一樣犀利的眼睛。他在聽了蘇如大致的介紹後說:“你跟他簽了約嗎?”�“這份合同是在後來補籤的。簽約的實際時間是在買地之後。但是,當時為了讓他相信,我對他的承諾,是我提出來讓他把時間提前的。”�況律師說:“這個情況比較麻煩。你現在又沒有證據證明那三百萬的買地款不是從新世界拿出去。如果他起訴的話,這對你是不利的。”�“他現在沒有起訴。”蘇如說。�況律師說:“如果起訴,需要我做你的律師的話,我會努力幫你打好這場官司的。”然後,他就開始向我們介紹他作為辯護律師為幾個轟動一時的案子所作的辯護情況,以及後來的判決結果。�“謝謝!如果他起訴了我當然要請律師的。”她說,“哦,你的諮詢需要付費吧?”�
況律師看了一下我,說:“我們這麼熟悉就算了。”�從律師所出來,蘇如顯得有些憂慮。她說:“我有些奇怪,從他第一次向我索要百分之十,到現在幾個月了,他不但沒有起訴,甚至連一個電話來催要的事都沒有發生過。”�車行駛在回電視臺那段開闊的五車道的城市馬路上,雖然外面車流如瀑,但我卻驚異於這種車能創造一個封閉的甚至是幽靜的空間。�她一路沉默著把我送到宿舍的樓下。�“上去看看吧!”我突然抓住她的手,一種熟悉的溫暖的感覺像快速生長的長春藤從手臂爬上來蔓延全身,緊緊地攫住了我。�“對不起,我得走了。”她說。�蘇如轉過頭來,用一種非常柔和的目光看著我,然後,她把放在方向盤上的另一隻手伸過來摟住我的肩,身體往副座邊靠過來,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我感覺到了她抹著淺淺口紅的溫熱的雙唇像古代流放犯人用烙鐵在臉上烙金印一樣,我甚至聽見了青煙嫋嫋的吱吱聲。�那一夜,我約了陳浩到一個叫溫莎堡的酒吧裡喝到即將天明。我和陳浩都爛醉如泥,被琴像挑一擔爛菜一樣架回家。
南方的冬天潮溼陰冷。元旦前後開始下的細雨連綿不斷有半個月之久。整個城市像一盤放著太久已經長黴的菜餚一樣,散發出一種傷情的氣息。從那一次在蘇如那兒有過兩天足不出戶的時間之後,以後的日子,唐湘育從來沒有在那裡呆過一個完整的夜晚。即使是星期天也是這樣,無論多晚,他都會回到市政府後面的宿舍區那棟陳設簡單的房子裡去。他說:“我每天必須從那裡走幾分鐘去上班。不可想象某一天我匆匆忙忙地從一個不知何處的地方打車到市政府門口然後再急急忙忙地進辦公室的情景。”蘇如說:“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春節的氣息已經撲面而來了。大專院校已經開始放假了。正是江南大學放假後的第二天,唐湘育突然在中午打電話給蘇如說下午不上班想見她。那時候,蘇如在於豔梅的家裡和幾個女人打麻將。接到唐湘育的電話後,把牌一推就起身了。於豔梅說:“打完這局走都不可以嗎?我都要糊了。”然後看著蘇如的背影說,她已經中邪了。蘇如趕到家裡時,唐湘育已經在床上等她了。接下去就是一番男歡女愛。�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跟蘇如的手機聲音不一樣,唐湘育的手機鈴聲選擇的是普通的鈴聲。因為靠得太近裡面的聲音蘇如聽得很清楚。�“唐市長,詹副書記和閔副市長都在找你。”一個男聲說。�“噢,我在醫院打點滴。發燒比較厲害,下午過不去,我已經跟辦公廳說過了。”�“是嗎?那我過來看看你吧!你在哪家醫院?”�“不用了,結束後我會回去的。你把省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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