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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關係都不錯,這兩個人怎麼樣你跟我說說。”�蘇如說:“我跟周小雲認識早一些,跟蔣冠群是因為那塊地才有交道的,都是經濟利益的關係而已。”�“經濟利益?”�“當然,”蘇如說:“這個過程你反正清楚。沒有經濟利益,我跟他們連認識的可能性都沒有。不過蔣冠群這個人你要少跟他打點交道。”�“怎麼呢?”�蘇如欲言又止,她本來想把新世界出售背後的情況說說,但她不願因此破壞這種氣氛。�“市裡的情況其實挺複雜的。”唐湘育說:“這段時間省裡在市裡考察干部,組織部長找我談話時也問了我對幾個幹部的看法,書記馬上要退了,市長估計可能要接上去,這次到香港市長也跟我透露了這個資訊。但是市長由誰來接現在還拿不準。詹同和常務副市長都有可能,詹同和常務副市長之間不和我已經看出來了,但我不知道,哪些人跟他們是一條戰線上的,下次你跟周小雲他們接觸時留心一下。這段時間詹同副書記和常務副市長都對我特別熱情,他們都在摸我的態度。”�蘇如點了一下頭。�唐湘育端起酒杯碰了一下,說:“這次招商引資,河西開發作為一個重點,也吸引了一些港商來洽談投資。有些是我們的專案等著人家來投資,有一些是人家帶專案過來落地的。這次市裡雖然簽了十幾個專案,總金額也有十二個億人民幣左右,但那都是意向性的,能落下十分之一就不錯了,我粗略地看了以前一兩年市裡的情況,做得越來越假,有兩個區,居然是自己找人扮港商簽約。”�“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省裡給市裡下指標,市裡給區裡下指標,區裡為了完成指標只能這樣。”
大約在元旦過後的幾天,蘇如曾經給我來過一次電話,希望我能幫她找一位比較權威知名一點的律師,她有些法律上的問題想諮詢一下。她在電話裡說:“你的《真相》欄目常有些法律專家來評說案例,所以我就找你了。”我當時正在廣場旁邊的書店拍一組現場鏡頭,現場人很多,很鬧,她的聲音聽得不是很清楚,我跟她說晚上和她聯絡,她說:“那好吧。”�在此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雖然同在一個城市卻像兩顆扔進草叢裡的鵝卵石,淹沒在荒蕪的歲月裡。我也知道我和她之間情緣已盡,我雖像她所說的那樣是一個不露聲色的好色男人,迷戀過她的身體,即使現在,每一次想到某些特定的時候她的樣子,心裡就會翻江倒海,但我並不是那種被情慾所奴役的人。這點可能會讓一些另類的男人或女人所鄙薄。在他們看來男人和女人在身體方面是界線分明的施虐者和受虐者,無論是多麼孤傲或者看上去神聖不可侵犯的女性。當她只要對一個男人沒有心生厭惡時,你就有機會,走進她身體和心靈的深處。何況,我和蘇如之間已經有過值得回憶的時光。——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但是,我在此之後卻一直沒有跟她聯絡過。從心身疲憊的工作室回到新搬的電視臺宿舍那空蕩蕩的房子裡,我有時會因為某個美容產品的廣告片有類似蘇如的身影,或看一些影片中煽情的男歡女愛場面時,想起這個像一杯陳年葡萄酒一樣讓我醉倒在心靈一隅的女人。我幾次拿起電話卻沒有勇氣按下數字鍵。我知道這個與我生活過一段時日的女人,她貌似單純,但心裡卻有一道永遠鎖著的門。直到今天,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她那麼匆忙地與我走向同一間小屋,是因為什麼,我總覺得還有一層我無從知曉的原因。現在想來,當時我在她的身後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人至今也是面目不清。她在逃避那個人還是在逃避自己,讓自己生活在別處呢?不過,不管怎樣,我都在內心感激著這個女人。是她讓我對女人對情感有了更多的認識和體察,讓我隔著一扇門傾聽世界。
新華書店門口的現場只是一些血跡和一群圍觀者變形的目擊記憶。這是一個小偷偷錢包的尋常事件,一個姑娘一路被小偷跟蹤著,然後在新華書店門口被小偷下手。嚴格地說來,這是一次從偷到劫的過程,那個二十多歲的胖乎乎名叫江鴻的中學數學老師,在發現被偷之後甩手打了小偷一個耳光,小偷扯下她的皮包拔腿就跑,數學教師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死死地抓住他想奪回自己的皮包。他們就在新華書店門口搏鬥起來,像一場精彩的演出。所有的路人都用一種欣賞的眼神看著這一幕,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幫助那個扯著自己皮包被歹徒又踢又打的姑娘。最後,歹徒掏出一把腰刀砍傷了她的胳膊後,一路狂奔而去。所幸的是巡警已經趕來,把歹徒抓住以後,把皮包還給了數學老師,令人吃驚的是那竟是一個空空如也的皮包,裡面除了一雙絲襪和一疊餐巾紙之外,別無他物。隨後在醫院急診室的病床上一個新來的新聞實習生舉著話筒問她,既然是一個空皮包,你這樣做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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