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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白沙和毛欣如小兩口在農村裡互相依靠著,生活得既清貧而又恬靜。
沒多久,毛欣如的父親獲得“解放”,調離北京,被安排在Y軍區工程兵當副司令,沒幾天就升了司令。父親當然掛念在農村勞動的女兒,於是,一個電話,毛欣如從村兒裡飛了出來,在軍區血站當了護士,半年入黨,很快就成為一個解放軍幹部。
劉白沙的表現也不錯,他玩命努力,終於入了黨,還當上了民兵連的副指導員,可是一個村子的民兵連副指導員算啥級?怎麼能跟紅領章、紅帽徽的軍隊幹部相比?兩個年輕人之間的差距一下子變大了。
沒多久,毛欣如的母親帶著警衛員,親自來找劉白沙談話,說毛如欣年輕不懂事,與他結婚是一場錯誤。現在毛欣如覺悟了,決心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因此提出離婚。
劉白沙是何等樣人,他豈能吃這一套?照他原來的家庭地位,怎麼會把一個毛夫人放在眼裡。他斷然拒絕,說錯誤不錯誤毛欣如她自己知道,反正孩子都有了,不離!毛欣如的母親也不跟他多說,轉過身去帶著警衛員離開了村子。
不幾天,大隊支書就帶著縣裡的民政幹部來了,這民政幹部上來就大談路線鬥爭、軍民關係等等,非要他辦離婚手續不可。劉白沙一頓臭罵把這傢伙罵跑了。從那以後,沒人理他了,村裡代替他把離婚手續辦了,毛欣如也沒有信來。
直到第二年春年,才有人告訴他,毛欣如又結婚了,又生孩子了,而且是兩個。男方是一個出生在北京的濟南人,老爺子是個軍事測繪學校的教育長,那男人的母親原是部隊一所醫院的兒科教導員,五十年代末,那所醫院定為軍級單位,於是她也就水漲船高,成為正師職。可雖說是正師,履歷上卻寫著只擔任過兒科教導員
好歹人家是軍隊幹部,與毛家湊合著算是門當戶對。
劉白沙丟了老婆,又氣又急,抱著腦袋朝牆上撞,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只有離開農村,回到北京。他是1971年回的北京,和女兒小妹一塊兒過了五年沒糧票兒的生活,還是多虧了家裡老人省吃省喝照顧著,他才得以捱過了那五年時光。
後來,劉白沙才聽別人說,當初,毛欣如的父親為了把女兒從農民、從劉白沙的身邊分開,用盡了辦法,把女兒關起來,還躺在床上裝病,動不動就老淚縱橫。毛欣如原本不是輕浮的女子,但她軟弱,沒有一點反抗能力,幾經精神痛苦的折磨,無奈之下,只好接受了父親一手導演的結局。
後來,毛欣如從部隊轉業,恰逢1977年恢復高考,她考上了北京大學學習法律,大學畢業後,她就獨自留在北京做了律師。
劉白沙好好的一個家庭被拆散,他憋了一口氣,咬牙發誓非弄出個樣子來給毛家的人好好看看。恢復高考以後,他不去考本科而是一舉考取了社科院的碩士研究生,畢業後分配到S部兵改工辦公室工作。粉碎“四人幫”以後,他的父親被重新起用,擔任了更重要職務。當時,有關各部門也正在提拔年輕幹部,於是劉白沙青雲直上,仕途一路順風。一路升遷,很快成為副局級的幹部。
劉白沙這傢伙從小就有點好色,八九歲時就愛發表一些奇談怪論,一會兒說要鋼絲床上鬧鬥爭,一會兒又說要強姦什麼人,他愛胡說八道,人長得又齷齪,所以大多數女同學都不願理他。儘管如此,他憋不住,還是到處亂講,整天娘們兒、娘們兒的不離口,可能都是從他爸爸那兒學來的。
兄弟姐妹六個,就屬劉白沙最調皮,因此老爸沒少揍他,老爸揍人很重,揍他的時候。還喜歡大聲罵街:“狗日的,孃老子打的就是你這沒出息的東西!狗日的!”
他老爸的脾氣大,訓人的樣子很可怕。小時候,他曾經看見老爸在辦公室裡訓斥部屬,手插腰、揮胳膊、吐沫星飛濺,聲音大得差點把玻璃窗震碎,老爸威武的形象讓他羨慕不已。
劉白沙上初中一年級的時候,經常到老爸所在單位食堂吃中午飯,吃完飯就往辦公樓裡亂跑,人家都知道他是副部長的兒子,沒有人管他。他跑到一間大辦公室門口,看見一大堆白頭髮、謝了頭頂的領導幹部正在開會,老爸堂堂正正地坐在中央,會議室裡煙霧繚繞,幾乎看不清誰是誰。老爸一邊高談闊論,一邊搓腳丫兒泥,還把泥卷兒弄成小球放在鼻孔上嗅。劉白沙很奇怪,腳丫兒泥多臭啊,有啥好聞的?
回家後,他懷著好奇心,學著爸爸的樣子,搓點腳丫兒泥聞,開始覺得臭不可聞、噁心得想吐,聞著聞著,覺得味道變了,味道很特別,有點兒想聞了,再後來,他恍然大悟,原來臭的有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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