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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沂蒙有點聽明白了,朱光明明是在指馬珊。當初,馬珊是從黑龍江公司調到北京去的,她原來只是這裡一個普通幹部,關於她的為人,朱光當然會十分清楚。那時從省公司調到北京總公司的人有好幾個,現在都擔任了正科級以上的領導職務,可以說,馬珊升遷路上的第一步就是朱光給鋪墊的。
宋沂蒙不願議論馬珊,便繞過話題,淡淡地說:“老鄉,俺幫不了你!別說這個了。”真是見了老鄉,情不自禁,連老爺子那裡學來的半句山東話都不由得露了出來。
朱光更加開心,又抓起酒罈子,給宋沂蒙倒上一碗二高梁燒,然後還是接著剛才的話題,興味頗濃地說道:“不議論女人對不對?我知道這個原則,許多男人都有這個講究,我也有!你聽我說,那人不算女人,也不算男人,男人女人,都不是。在女人面前是男人,在男人面前是女人,這號人在我們這兒,是一種特產,就像這二高梁燒一樣,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朱光的話,隱隱約約流露出對馬珊的強烈不滿,顯然他知道馬珊不少底細,但是,又不肯輕易披露一些詳細的內情,只是用看似模稜兩可的話,去描繪一個他所瞧不起的人物。朱光的話,其他人是聽不懂的,宋沂懞懂,他與馬珊共事過一小段時間,對馬珊這個人有一定程度的瞭解。
他從另外一個角度上去理解朱光的話,其實馬珊是一個要強的女人,她也和大家一樣,在人類夾縫的生活中存在、掙扎、奮鬥,惟有不同,她是在為了出人頭地而活著,她用她的聰明捕捉住了機會,她比大家善於觀察、善於利用、善於發揮,僅此而已。這就是馬珊之所以成為馬大處的原因。
宋沂蒙實在不願再談這些,因為他是總公司派下來公幹的幹部,而不是朱某人的私人朋友,在馬珊的根據地談論馬珊,其危險性不言而喻。他奇怪朱光為什麼沒完沒了地議論這些,其中是否有陷阱?想到這兒,他忽然覺得有些怕,他後悔不應該跟朱光來下館子,更後悔與朱光扯上了老鄉關係。後來,他又轉念一想,既來之則安之,人家愛說就說,只要自己不表態,不多說話,儘量避開敏感話題,其實也無所謂,於是他只聽朱光說話,自己更多的時候是一言不發,光吃東西、喝酒。
朱光的酒喝了不少,這人的酒量真大得怕人,三大碗下肚,腮幫子不變顏色,眼珠子不發直,嘴巴越說越麻利。
飯吃得差不多了,宋沂蒙琢磨著,這頓飯怎麼也得百八十塊的,平時,他和胡煒可吃不起。他想來想去,無論如何不能讓朱光付錢,吃人家嘴短,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於是,他藉口方便一下,乘機把老閘子叫到一旁,偷偷地搶先結了帳。一算完帳,總共才三十元錢。他心裡踏實了,這哈爾濱的飯館兒怎麼這麼便宜?這樣也好,回去不怕給老婆交不了賬。
宋沂蒙滿意地回到位子上,瞧著意猶未盡的山東老鄉。朱光把酒罈子裡剩下的一點點“二高梁燒”酒統統倒在自己的碗裡,端起來向宋沂蒙說:“老鄉,幹了!”宋沂蒙見這頓飯終於吃完了,沒有出什麼事,心裡踏實了,他也端起碗,爽快地說:“幹了!”
朱光喝完這最後幾滴酒,咂咂嘴,嘆了一口長氣,然後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招呼飯館兒老闆:“老閘子過來,結賬!”老閘子三兩步就跑過來,鼻子眼睛都是笑:“剛才這位同志已經結過了!”
朱光聽說飯錢已經結過,滿臉不愉快,半天沒吭聲。宋沂蒙見朱光不高興了,便親熱地把手搭在他的身上。這一舉動生了效果,朱光猶豫片刻,紅著臉對宋沂蒙說:“這頓飯不算,回頭俺請你上大飯店!”宋沂蒙只是笑,不回答。朱光圓瞪著眼晴,盯著他一動不動。宋沂蒙見朱光不依不饒,只好欣欣然:“好,好商量。”
朱光一邊南腔北調地說著,一邊搖搖晃晃地朝外走,老閘子緊緊跟著。出了飯館,老閘子趕快把門掩上,朱光與宋沂蒙也告了別。
一陣涼風襲過來,宋沂蒙感到這風就是和關內不同,它冷得像把割肉的刀子,打在臉上,鑽進衣領兒裡,它把人的心搗碎,像冰塊一般,渾身都涼,裡外都涼。他在冰窟窿般的街道上,頂著寒風,走了好長一段路,才乘上一輛公共汽車,回到友誼飯店。15
飯店裡很熱,暖氣管子又粗又大、熱得燙人,宋沂蒙剛剛被涼風一吹,又“呼”的一下被暖氣烤,渾身覺得不舒服。他剛剛躺下,就覺得頭有些發漲,暈乎乎的、昏昏欲睡。
他迷糊糊地睡了不知多久,忽然有一串電話鈴聲響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