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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伸著脖子喝茶,不理會這個沮喪的人。他見得多了,只要關上三天,不管什麼樣的人都會跪著求他。他們不搞刑訊逼供,費那麼大勁幹啥?零下二十度的寒冷會讓所有意志堅強的人屈服。對於他來說,像今天這類事情,實在是小事一樁,一巴掌就解決了問題。
玻璃茶杯裡冒著騰騰熱氣,虛虛緲緲地罩著老警察的一張臉,宋沂蒙隱約感到他是在得意地發笑。他在得意什麼?冤枉了人還在嘿嘿笑,他把一個還沒有來得及犯錯誤的老實人當作流氓抓起來凍了一夜,他的心情竟然如此輕鬆,難道他經常會做這樣的事?
老警察眼睛瞧著牆,彷彿在自言自語:“貓呀,狗呀,被人寵人養,到頭來反而要咬人,可笑可笑!”
宋沂蒙聽老警察唸叨什麼貓狗,他心裡猛然一驚,他覺得這話裡大有嚼頭。老警察是在把他當作被人養、被人喂的寵物,還是當作寵慣了動物又反被咬傷了的人?宋沂蒙想也想不清楚。人們總是裝成很理解寵物的樣子,老是在判斷狗兒們想什麼,還說狗的辨色力不強,很差,在狗眼裡一切都是黑白的,你怎麼會知道?
老警察還想把故事講吓去,這時,門外邊“梆梆”響了兩下,一個人走了進來,宋沂蒙抬頭一看,原來是哈爾濱專賣外貿公司的人事科長朱光。
老警察只是輕掃了朱光一眼,依舊坐在椅子繼續喝著茶水。朱光見老警察的架子挺大,忙上去向他遞過香菸,替他點著,然後獻殷勤地說:“給你們公安部門添麻煩了!其實我們這個同志平時表現挺好的,這次是我的過失,我的責任,都是那‘二高梁燒’鬧的,酒這玩意兒真不是東西!”
老警察連正眼也不看他,只是“嘩啦”一聲開啟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張紙,放到朱光眼前,冷淡地說:“簽字,交二百塊錢罰款,把人帶走!”
“好,好!”朱光連忙答應,掏出一管鋼筆,在那張紙上飛快地寫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後又從口袋裡取出二百塊錢雙手交給老警察,動作那麼輕快,好像早有準備。
朱光領著宋沂蒙匆匆朝外走,連張收條也沒要,宋沂蒙緊緊跟著他,心裡老覺得不踏實,似乎隨時都可能發生變化。等他們到了門口,剛剛踏上門坎兒的時候,那個老警察突然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那女的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
這句話,宋沂蒙聽得清清楚楚,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朱光也聽見了,但他不吱聲兒,只管拉著宋沂蒙朝外走,宋沂蒙看他一臉陰沉沉,像是有話想說又不說的樣子,心裡很奇怪,這個保人的朱光怎麼比被保的人還緊張?
宋沂蒙度過了一夜牢籠生活,被朱光千辛萬苦保了出來,他能說些什麼?當然只能表示感激,別的他什麼也不能問,不能說,說多了弄不好會把恩人當仇人。宋沂蒙跌跌撞撞地進了局子,又跌跌撞撞地出了局子,滿肚子冤屈,滿口說不清,那裡還顧得多想什麼?
他想的是回北京以後怎麼辦?他想回去應當向人們解釋,但又不知道解釋什麼。他自我安慰,覺得自己只被關了一天就被放了出來,也沒有人給他定罪名,朱光這人又哥們兒義氣,說不定會替他瞞著,他以為這件事,興許就算到此為止了。16
宋沂蒙又一次想錯了。回到北京總公司以後,他曾經被公安部門關過一晚的訊息很快傳開,幾乎無人不知。每當他走在樓道里的時候,全公司的人們都用鄙夷的目光看他,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戳他脊樑骨,說他是嫖客,是流氓分子。這回他算是徹底完了,成了人們茶餘飯後恥笑的人物。
在領導班子會上,戴學榮著重提到,像綜合處這樣重要的崗位,人員調配一定要謹慎,這句話暗示著,上面可能馬上就要調換宋沂蒙的工作。
訊息不脛而走,傳到宋沂蒙的耳朵裡,他想,假如調到基層門市部工作,那可完蛋啦!好好的一個副處長,這才幹幾天就下臺了,他怎麼向妻子交待?如果妻子知道了那件丟人的事,將會發生什麼?他將怎樣在老朋友堆兒裡混?他只是和一個陌生的女子聊聊天,其實也沒怎麼聊,還沒聊就被扣起來,難道為了這麼一件還不算太荒唐的事,就把前途斷送啦?什麼理想、抱負全都完啦!
他越想心裡越發怵,覺得與其等著被人罷官,不如自己主動跑吧!他考慮再三,終於鼓起勇氣去找馬珊,試探性地談了自己想調離專賣外貿公司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