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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龍桂華會說話,說我心裡有數,我哪是心裡有數啊!
夫妻倆不再爭吵,圍著龍桂華默默不語。
龍桂華帶著胡煒來到人民大學附近,走進一家律師事務所。女律師見她們來了,忙熱情地打招呼,請她們坐下,還給每人杯子裡倒上兩杯滿滿的、黃澄澄的桔子汁。這位女律師三十七八歲,面目和善,她請胡煒把事情前後詳細介紹了一遍,然後笑吟吟地說:“這算不上犯罪。法律有規定,有沒有主觀故意是很重要的,你愛人不知情,又沒有非法所得,怎麼屬於犯罪行為呢?當然,你愛人的錯誤肯定有,但性質與本案其他人不一樣。這麼說吧,他也是一個受矇蔽者。”
胡煒見女律師說的和李平山說的差不多,心裡輕鬆了不少。龍桂華不瞭解更多的情況,插不上嘴,只好在旁邊聽著。她一會兒看看胡煒,一會兒又看看女律師,總是覺得不大踏實。
胡煒擔心公安機關的人老來找麻煩,不知如何應對,她想問問女律師,可又不知應如何表達。女律師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很快就看透了她的心事,便笑容可掬地說:“公安機關他們當然要把事情搞徹底,現在的法律思維方式就是要有證據推翻有罪的推定,否則,他們不會放棄偵察的,這個你也要理解。可我認為他們目前還沒有找到定罪的證據,不然早就採取強制性措施了!”
聽著聽著,胡煒感到心裡似乎有了一點譜兒,可還是放心不下。她聽著女律師說話的口音,是一種不十分標準的北京腔,也就是所謂的北京官話,幹部子女基本都是這種話。大家來自四面八方,南腔北調,互相薰陶,自然而然地形成一種特殊口音,女的柔中帶俏,俏中帶著蠻橫,男的盛氣凌人、不管多大歲數也都流露著天真。胡煒心裡猜想,這位女律師一定是幹部子女。於是,她想再深入交流一下,以促進兩人之間的關係。突然間,她掃了一眼桌上的有機玻璃小牌,見那上面寫著:律師毛欣如。哦!胡煒猛地想了起來,原來她就是毛欣如,劉白沙的前妻。
她已經不年輕了
胡煒聽宋沂蒙說過毛欣如的名字。關於劉白沙和毛欣如的故事,在老朋友中間流傳,時間很久了,可是,誰也沒有見過毛欣如,都一直猜想她應該是怎樣一個壞女人。今天恰恰在律師事務所遇見了她,胡煒感到十分吃驚,原來,毛欣如就是這麼一個人!
她已經不年輕了,面板黃黃的,身體已經發胖,幾乎猜不出她當年的樣子。她待人和氣、熱情,說起話來,讓人感到了中年女性的關心和體貼,完全無法想像這是一個曾經給別人的精神上造成過巨大傷害的人。從她的言談舉止上可以明顯地看出,她像大多數女人和母親一樣,富有感情,善於剋制和自我忍耐,酸楚和甜美都埋在了心裡。
四年大學本科學習生活結束後,毛欣如成為一名執業律師留在北京。她放棄了進司法部、進最高法院工作的機會,走進了街道律師事務所,開始為許多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提供法律服務。
在這些人裡,有的呻吟著喊冤屈,有的懷著幻想為親人乞討生命,有的卻橫下一條心向社會上的不平叫板。她在這樣的崗位上工作得很出色,有一回,竟把一個被冤屈了的死刑犯從刑場上救了下來。她的心很軟,為人辯護從不討價還價,給多少錢收多少錢,不給錢也行。因此,許多生活窘困,掏不起錢打官司的人紛紛前來找她,她一視同仁、盡職盡責,從不以錢看人。她收了許多面錦旗,卻把它們藏起來。
毛欣如對胡煒的印象很好,她覺得在這個同齡人的身上洋溢著某種熟悉的氣息,率真、樸實,尤其是對丈夫忠誠的愛,確實令人欣羨,她決定幫助這個不幸的女人。毛欣如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小本本,胡煒清楚地看見那封皮上印著某某大學法律系校友通訊錄。毛欣如邊翻查那小本本,邊關心地說:“我有好多同學,現在都在公安部門工作並擔任一定職務,我可以幫你介紹幾個關係。”
很明顯,胡煒為丈夫消災而做的努力,已經取得女律師的同情。
可是,胡煒拒絕了毛欣如的幫忙,她是一個忠貞不二的妻子,她不會接受一個不忠心的妻子對自己的特殊關照。胡煒沒有直接回答毛欣如的話,從椅子上站起來,從包裡取出十元錢放在毛欣如的桌子上:“謝謝,這是諮詢費,交給你吧!”
毛欣如覺得有些突然,驚愕地說:“怎麼?結束了嗎?”胡煒客氣地回答:“我很滿意,我就是想從法律上弄懂這個問題,今天我的目的達到了,真好!”
毛欣如茫然地看著面前這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百思不得其解,她驀地覺得來者面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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