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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寂然不動了,永遠
不動了。
伸出手,撫合上屠森不瞑的雙目,燕鐵衣緩緩站起,俯首沉思了一會,然後,他轉身獨
自離去,步履蹣跚,身影孤伶,彷佛無視於背後那正圍擠一團,歡欣騰笑,興高彩烈的“筏
幫”人們……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悲歡離合,無從而定,人的遭遇同命運,也沒有絕對的痕跡可
尋,原來是完美的起始,卻落得悲慘的下場,而充滿戾恨的開頭,卻未必然不會有個皆大歡
喜的結局,就像屠森,像管婕妤,唉!
柳殘陽《梟霸》
第二十二章 惡耗傳 迷離鳳釵
“黑雲樓”中。
燕鐵衣十分舒適的盤膝坐在那張紅木雲床上獨自小酌;他喜歡在心情開朗的時候來上幾
杯,這會使已經開朗的心緒,再增添一點蒙朧感與飄忽般的輕暢,多少帶著些忘我的境界,
也可使他自己在精神上獲得暫時的鬆懈。平素,他很少有完全無拘無束的機會,而現在,他
在自己的書房裡對著自己的影子喝酒,那種悠然的快活同恬靜,就不足為外人道也,尤其,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這是約莫二更天的辰光。
房中,燈光明亮卻柔和,熒熒的光亮映照著四周,那經過匠心獨運的雅緻陳設,這配襯
對稱的精美佈置,在熨貼的淨爽裡,更有著一股子安詳又溫暖的意味在浮漾,人在這樣的環
境裡獨酌,情調之悠哉,自是不在話下。
用牙箸挾了一小片薄脂醃肉放在口中咀嚼著,燕鐵衣一邊品味,一邊頗露讚賞之色,連
連點頭──那個新來的二廚,手藝還真不壞;然後,他舉起白瓷藍花的精緻酒杯來,向著自
家映在壁上的影子邀了邀,又眨眨眼,一飲而盡──他現在的模樣,不只輕鬆愉快,更和他
那幼嫩的面容相稱,十足的頑童像。
喉中的酒才只剛剛滑潤的經過食道,流進肚裡,書房外面,已突的響起急促的叩門聲,
聲音來得突兀又猛烈,驚得燕鐵衣差點把嚥下去的酒液,又從鼻腔中嗆出來!
經驗及預感告訴他,今晚上這恬靜舒適的享受又要泡湯了,此時此刻,在他的門上響起
這樣的叩擊聲來,便不是大事,也是大事,而無論這“大事”的內容是好是壞,其結果卻簡
直是肯定的──他已不能再悠然忘我。
望了小几上的酒菜一眼,他伸腿下床穿上便鞋,沒好氣的答應:“進來!”
門未下閂,推門而入的是他的近衛“煞刀”崔厚德,春寒料峭的天氣,崔厚德的一張大
臉上居然全是汗珠,這位有“煞刀”之稱的大塊頭,一個箭步搶上前來,神情是恐慌又驚悸
的,他急促的喘著氣,卻因為控制不住唇角的抽搐而一時講不出話來。
燕鐵衣不覺一顆心立往下沉──看崔厚德的表情,他將要說出的事情只怕決不會好到那
裡去,崔厚德一向鎮靜,眼前的模樣,竟好似見了鬼般的悸慄無措。
雙眉一皺,燕鐵衣大聲道:“你是怎麼回事?失魂落魄的,叫邪祟給魘著了?”
猛的吸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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