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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端端冒了莫大危險越河再行,其目的只在於造成我們的迷惘,進而引使我們轉入岐途,
她這種使人自然產生錯覺的手法十分高明,縱然她並不認為我們追得到這裡,但她卻依舊採
取了必要的迷蹤措施,只可惜……。”
崔厚德搶著道:“只可惜遇上了反應靈敏、足智多謀又觀察入微的魁首,她這些心思,
算是白費了!”
燕鐵衣道:“不要胡捧亂拍──我要說的是,只可惜她在無意間遺失了她的耳環與衣裙
上扯脫的碎屑,又未把撕落的半截衣衫處置妥當,因而留下了痕跡,也可能就此暴露了她的
行蹤!”
一記馬屁沒有拍中,崔厚德有些訕訕的道:“總也是魁首高明,像這些蛛絲馬跡與深入
正確的判斷,換成了別人就找不出也想不出了;孫三能、汪岱他們不是就白忙了一場,卻連
半點道理也說不上!”
燕鐵衣道:“閣下呢?我看也比他們強不到那裡去!”
崔厚德堆著滿臉諂笑道:“所以屬下我才說,魁首高明呀!”
眉梢子一挑,燕鐵衣道:“得啦,我們上馬走吧!”
崔厚德不解的道:“上馬?不是要過河麼?魁首,騎著馬又怎生過河?”
燕鐵衣嘆了口氣:“沿路右行,十二里多,不是有座石橋可以過河麼?有寬敞平坦的石
橋不走,費力氣凌空飛越,坐騎更帶不過去,豈不叫呆?”
猛一拍自家腦門,崔厚德恨恨的道:“孃的,今天是怎麼啦?淨說些驢話,放些渾屁,
莫非叫什麼邪祟惑著了不成?人居然變得恁般的楞法,腦袋裡的紋路似是一下子全抹平了!”
燕鐵衣靜靜的道:“開口之前多想,你就會發覺要比自己估量的高明些了!”
崔厚德忙道:“魁首,我們過橋後頭一站是那裡?”
轉身大步行向對面坡下路邊的坐騎處,燕鐵衣飄飄忽忽的丟下一句話:
“小蝸莊。”
崔厚德急忙快步跟上,搶著過去牽馬,齜牙咧嘴道:“是,小蝸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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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戶人家,散散落落的分佈在那片稍微凹低的盆地裡,盆地四周,遍植青竹,視窗
的青竹林子形成那麼一個不規則的大環,好似“小蝸莊”天然的一堵牆也似,既風雅,又實
用,這地方倒別具韻味。
在這片巴掌大的小村子裡,“青龍社”的影響力絕對超過了官府的分量,但是,這卻並
非以暴力形成的,卻為“青龍社”素來奉行“鋤惡扶弱”“安良濟貧”宗旨後的結果,德澤
的廣被,收到的功效乃是立竿見影的,遠勝過威力的肆虐。
燕鐵衣和崔厚德一進莊子,那裡也不去,即行來到村長的家中。
村長是個四十來歲,黝黑肥胖的中年人,臉上透著那種莊稼人特有的淳洩氣息;老實忠
厚,粗手大腳,叫人一看,就感覺到十分順眼,對人滿腔子熱絡,不帶半點虛假。
這是一座前後兩進的磚瓦房,這樣的住宅,在“小蝸莊”來說,業已是首屈一指的了。
村長是那樣謙恭,那樣榮幸,又那樣熱切的迎接著燕鐵衣與崔厚德的光臨,在他們眼
中,“青龍社”即是生命的保障,生存的護符,而燕鐵衣,則不啻這左近的君王──不,不
只是君王,更是集東主、士紳、財閥、善人、大豪於一身的主宰者,他不僅給予這附近百姓
們以保護,以支助,更使他們享受到,便在大隊官兵屯駐下也不能有的平靜及安寧;人,就
是這樣,你給予人傢什麼,便能收穫到什麼,種瓜與種豆,總不會有瓜豆以外的結果。
這一帶地方,崔厚德要比燕鐵衣熟些,因為他來過許多趟了,自然,都是從河上那座他
一時忘記了的石橋過來的。
擰手巾把,倒茶、裝煙、端上瓜果碟子,這位胖敦敦的村長吆喝著家人張羅了好一會,
方才氣喘喘的來到燕鐵衣身邊,他不敢落坐,垂著一雙手侍立於旁,口裡直在唸道:“真是
簡慢,可真是簡慢,荒村僻野,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侍奉大當家的,叫人打心底起羞慚,大
當家可得千萬包涵則是。”
燕鐵衣笑道:“魏老哥,你也別張羅了,平時我不大敢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