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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響,是扯裂衣衫的聲音,是掙扎的聲音,更是掩壓著的
哀告與啜泣的聲音。
江萍到底是女孩子,一時尚未體會過來有些聲響中所蘊括的內涵,她微皺著一雙柳眉
兒,迷惘的道:“好象有人在哭泣,或是推拒著什麼……”
當然,燕鐵衣明白在這樣的情景下這些聲響乃是代表著什麼意義,他的神色已經陰沉下
來,猛然長身,人已一陣狂風也似卷向那叢幽暗的花木之後。
這叢濃密的花木後面,是一塊修剪得十分平整的草地,四周還堆砌著幾座小巧雅緻的假
山岩石,因此,草坪中間便相當隱蔽,更適合進行某些見不得人的事。
燕鐵衣的突兀出現,帶著身形動作時的那股子勁風,草坪上原來壓擠成一堆的那兩團黑
影在受驚之下,惶怵的立時分開——不,確實點,是上面那個人猛的跳了起來。
黑暗中,燕鐵衣仍能看清楚跳亂起來的那個人——瘦削的身材,容貌俊秀,只是臉色微
微透青,而且眸子的光華閃爍不定,帶著幾分狡猾的意味,那人的年紀很輕,約莫二十一二
歲左右。
地下的那個,是個女人,衣裙破碎,鬢亂釵橫,袒裸出身體上大部分的細白皮肉來,她
正在驚恐又慌張的抓扯著碎裂的衣裙,竭力意圖掩遮身上暴露的肌膚;這也是個年齡不大的
清麗少女,而且,淚痕滿面。
那年輕小夥子外衫拋在一邊,中衣亦已敞開,甚至一條綢褲也脫了下來,只剩貼肉的底
褲,他瞪著那雙邪眼裡,雖然充滿了驚怒與懊惱,卻也殘存著尚未褪盡的亢奮的色慾,淫光
宛若一頭春情勃發下獸性未逞的豺狼!
於是,燕鐵衣立刻明白了這個是誰!
粗弱的吼吸著,那年輕人憤怒的吼叫起來:“他孃的,你是從那個鱉洞鑽出來的活王
八?擅闖私宅,非奸即盜,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麼地方?悶著個狗頭便瞎撞一氣?少爺若
不剝下你這一張人皮,諒你猶不知道自家正是碰上了棺材板!”
燕鐵衣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年輕人雙手叉腰凶神惡煞般咆哮:“大膽蟊賊,瞎眼鼠竊,今晚上你是死定了,你且看
少爺我待怎生收拾你。”
一聲羞憤的,激動的,悲切的尖叫便在這時響自一側:“弟弟,你,你竟卑鄙齷齪到這
種地步,你真是不要臉,下三濫,無恥無行,把我們江家祖上的顏面都丟淨了,你怎麼可以
做出這種醜事?”
呆了呆,年輕人轉臉望過去——江萍已站在那少女的身邊,一張俏臉由於過分的震驚羞
怒而現得鐵青,全身更在不可抑止的慄慄顫抖……
這年輕人——江奇,忽然吃吃笑了起來,油腔滑調的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二姐;我
說二姐,你也犯不上生這份閒氣,食色性也,男人嘛,到了這個時候,便免不了有這種需
要,嘉嘉這丫頭蠻逗人的,我喜歡她,這有什麼不對?”
江萍氣得連聲音都在發抖:“滿口胡言,一派歪理,你簡直沒有人性,你,你還是少爺
主子的身分,怎麼可以用這種下流無恥的手段來汙辱一個丫環?何況嘉嘉猶是我身邊的人,
你眼裡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一點道德?”
江奇吊兒郎當的笑道:“你身邊的人又怎麼樣?充其量只是個丫頭,三大少看上了她,
是她的造化,給三少我玩一玩,樂一樂,也小不了她,說出去更是她的光彩。”
臉蛋兒因為無比的憤怒而扭曲了,江萍啞著聲道:“不要臉,你,你是一頭畜牲,毫無
人性的畜牲!”
江奇形色倏沉,厲聲道:“二姐,你少給我來這一套,要不是因為你在名分上是我姐
姐,像你這樣說話,我準他娘幾個大耳光打上去了,你還以為有什麼了不得?”
雙目中淚波隱隱,江萍顫不成聲:“怨爹孃死得早,也怨大哥和我沒把你自小管教好,
不知道我們前生作了什麼孽,會有你這樣一個禍害弟弟……江家的家聲,江家的氣數就全要
敗在你手裡……”
重重“呸”了一聲,江奇怒叱道:“閉住你那張嘴,大哥和你算是什麼東西?偽君子,
假淑女,拆穿了男盜女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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