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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諱什麼,我弟弟——實在令我羞於啟齒,他和大哥與我,是同父同母同胎生,嫡親的骨
肉,但是,在他體內流循的血液,卻和他的兄姐截然迥異,他……他真叫人痛心!”
燕鐵衣平淡的道:“可能是年紀還小,少不更事,再加上先天環境的優裕,方才養成某
些不良的習慣或心性,再長大點,約莫就會改過來了。”
江萍苦澀的笑道:“事情並不像你說的這麼輕鬆,燕大哥,我今年二十二,弟弟只小我
一歲,也二十一了,二十一歲,已經算是個大男人,思想觀念中該成熟,不能再說是‘少不
更事’,但他的所作所為,卻實在令我們難以忍受,橫行鄉里,欺凌善良,平時交結一干孤
群狗黨,吃喝嫖賭,招搖過市,把我們的家祖上的名譽全糟蹋淨了……”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清官都難斷,燕鐵衣自然更覺不便過問,他輕揉鼻樑,溫和的道:
“令弟是叫江——?”
江萍幽幽的道:“江奇,人家背後都叫他‘青河蛟’!”
燕鐵衣笑道:“蛟騰化龍,當非池中之物,少時荒唐,及長便大有作為!”
哼了哼,江萍道:“人家可不是似燕大哥你這樣的說法,蛟伏於河,掀濤起浪,氾濫村
鎮,流害百姓,淹良田而墨祖盧,純屬一大害!”
燕鐵衣道:“大概還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深深太息,江萍道:“我已經多少替他掩飾些了,弟弟的行為,實在惡劣,有些事,我
都說不出……”
燕鐵衣道:“令兄也管不住他?”
江萍悒鬱的道:“起初他對大哥還略有忌憚,久而久之,他竟敢頂撞大哥,最近越發氣
焰囂張,和大哥爭吵了好多次,就差沒有大打出手……因為爹孃去世得早,弟弟又最年幼,
大哥也不忍過分責難於他,能讓總是讓著,能容總是容著,弟弟卻不知好歹,以為家人也怕
他,更是變本加厲,肆無顧慮,長此下去,早晚會出事情……”
燕鐵衣心想——大概也就是個富家出身的紈衿子弟之流罷了,生活糜爛點,荒唐點,行
為免不了張狂跋龜些,倒還算不上什麼罪大惡極,江萍是女兒家,道德觀念與思想範疇自然
保守些,感覺上就認為她弟弟已是才忤逆,難以救藥了,燕鐵衣帶著安慰的口吻道:“二姑
娘,請寬懷,平時不妨多開導他,勸解他,甚至替他娶一房妻室試試看,男人一般都是如
此,年輕時行事狂放,待到年長成家,就會收心多了。”
無聲的嘆了口氣,江萍沉重的道:“說是這樣說,燕大哥,我們也不是沒試過,苦口婆
心,一再勸導,總是無濟於事,我看,弟弟一定會闖出大禍來,我們能原諒他,別人只怕沒
有這麼寬宏大量。”
說到這裡,燕鐵衣覺得已無法再參與什麼意見了,他輕咳一聲,道:“夜深了,二姑
娘,我們回去吧?”
江萍的情緒也宛似低落了許多,她點點頭,站起身來:“燕大哥怕也乏了;住處我已著
人替燕大哥收拾出來,是傍鄰大哥‘竹雨樓’邊的‘小西軒’。”
燕鐵衣道:“多謝姑娘費心,我想今天晚上一定會睡得非常暢酣。”
江萍勾勾唇角,道:“我送你去。”
二人走出花棚,正待隨著原來的小徑往回走,在林蔭深幽的那一邊,卻突然傳來一陣細
碎的異響。
江萍宛似沒有聽到,她行出幾步,卻發覺燕鐵衣未曾跟來,她不禁詫異的回頭探視,迷
惑的問:“燕大哥,你怎麼啦?”
以指比唇,燕鐵衣低“噓”了一聲,目光炯然的注視著那一簇深幽陰暗的林木;江萍狐
疑的惦著腳步湊近,低細的道:“有什麼不對嗎?”
於是,又是一聲較為清晰的聲音響起——那是一種極難辨別的聲音,宛似衣衫的悉索,
又如步履的輕響,也像是某一種推扯的聲息!
這一次,江萍也聽到了,她怔怔的問:“燕大哥,這是什麼聲音?”
燕鐵衣道:“我們靠近去看。”
兩個人輕悄的掩向聲息傳來的地方,而越是靠近,那聲音便越加清楚,終於,他們聽明
白了——那是一種各項動作混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