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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一雅座,點了酒菜,開懷痛飲。話題投機不知不覺喝了半罈老酒,依舊毫無醉意,直喝到雞叫頭遍,方才撤了酒席,各自回客房裡睡下。
第二天一早,冒闢疆救人心切,便急於告辭,陳君悅感念他的真誠,也不挽留。
龍蘭道:“我三人情義至此,何不學那三國時劉關張桃園結義?”
陳君悅道:“甚好。我也有此意。”
冒闢疆道:“冒某能結拜兩位兄長真乃三生有幸,焉能不從。”
店小二眼見三人不吃早餐便走,正愁又少收入幾兩銀子,聽說三人要結拜兄弟,忙湊上來說:“我這院後便是一片桃林,雖桃花已落,然桃葉正新!”
三人欣喜,便在桃林中設香爐,擺祭壇。對天八拜之後,喝了雞血酒,結下生死之情。陳君悅為長,龍蘭居其中,冒闢疆為小弟。陳君悅付了銀兩給店小二,另給一錠足一兩的紋銀作賞錢,店小二歡天喜地,何況祭品和剛殺的雞還可賣給別人呢。
結下金蘭之交,三人更加難捨。陳君悅和龍蘭直把冒闢疆送到黃河渡口,眼見他連人帶馬上了對岸,方才揮淚而別。
冒闢疆在對岸不停地揮手,然後打馬往北而去。陳君悅和龍蘭直看到灰塵淹沒了他的背影。
第10章 崇禎皇帝與史可法
一抹殘陽使京城的堅固輪廓突兀在天邊,城牆上那牙齒般的箭垛在暮色中朝兩邊模糊地延伸而去。
好大一座城池!冒闢疆勒住疲憊的馬,獨立京城郊外的官道邊,早被一股濃郁的皇家氣派震撼了、激動了。幾匹駱駝肩峰上堆滿貨物箱子從他身邊緩緩走過,他看著這古怪的動物傲慢而又沉著地走向遠方,最後一匹駝峰上騎著一位美麗的外族女人,他未敢多看,因為她身上有一股令人昏迷的氣味穿過短短的距離散發開來,令他想起董小宛——身上那誘人的花香。
他牽著馬進了城。城裡依舊很熱鬧,每隔不遠便有一盞高掛的燈籠,燈光昏暗,到處是影影綽綽的人,隨處可見衣著華麗的人物。冒闢疆是江南大富人家的公子,此刻也覺寒磣。
一位商賈模樣的人笑著朝他一揖道:“客官可要住店?本店提供食宿,價廉物美。”東西冒闢疆正不知該往何處投宿,便跟了這位店主,轉了三個衚衕。他疑心頓起,正欲發問,客棧卻已到了。這座客棧乃普通四合院改裝而成,擺設還算清雅,他揀一單間包住下來,每天三錢銀子。他吩咐酒保去喂喂馬,便倒頭睡去,一路上的疲倦在夢中漸漸消逝。
城裡到處飛著細絮的楊花,冒闢疆獨自在城裡溜躂,中午在一家酒店特意點了一碗豬肉燉粉條,嚐嚐這道有名的關外菜。正低頭貪婪地吞食著,忽然有人拿扇子點點他的肩頭,他一驚,回頭看見是張天如站在身邊。他鄉遇故知,乃人生一大喜悅。冒闢疆興奮地抱住他的肩。
“兄長,別來無恙?”
“公子何故在此?我只道是和你有些相似的人在此呢!”
冒闢疆聽他一問,面色微難,顯出憂心忡忡的樣子。他將張天如拉到座位上,輕輕訴說了自己的遭遇和此行救父的打算。張天如也感到震驚:“冒公子可是冒著殺頭之罪呀。”
“我已作好必死的準備。”
“你如何著手?”張天如關心問道。
“我正苦思不得其法。兄長久居京城,能想個辦法嗎?”
“京外奏章一般由御史臺代遞。你爹當年不是在御史臺嗎?找找看有沒有熟人,求他代為引見,或許能夠面聖。”
冒闢疆經他提醒,猛然想起有個許真許大人是父親的密友,也許可以穿針引線。心裡一下釋然,憂心也減了幾分。
兩人又說了一些復社之事。張天如問:“公子現寓何處?”
冒闢疆說是一衚衕中小店,張天如搖頭道:“不妥,不妥。
住此小店,難窺京中景物人情。走,我引你去個地方。“
兩人同回小店,付了帳,牽了馬,進到城中靠繁華路段一家中等客店住下來。安排妥當,張天如就告辭道:“賢弟此番進京,兄本該鼎力相助,奈何行程匆匆,今天剛奉命南下去採辦皇室珠玉,因而不能奉陪,望賢弟體諒。賢弟若在京缺少銀兩,可去虎坊橋找我親弟,當無大礙,就此告辭!”
“兄長,此去多長時間?”
“半年左右。”
冒闢疆在酒樓用晚餐,飯菜都很可口,心想張天如安排的住處果然不錯。正吃著,一位店夥計慌慌張張跑進來,不慎將一條長凳碰翻在地。店主道:“遇到鬼了嗎?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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