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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條交叉著貼在門上,封條上的印色已被稀釋開來,看來已經有些時日。
旁邊一個貨郎探身問道:“客官,莫不是要找陳府的人?”
冒全正欲相問,李元旦搶先說了話,他慣走江湖,深知江湖險惡。他說:“不,我們不找人。只是看見這麼大的封條,覺得好奇。”
李元旦拉著冒全走開。走出百餘步,見一老婦人在賣糕點,便假裝買東西。李元旦輕聲問:“婆婆,陳定生家出了什麼事?”
老婦人道:“快走。出了大事了,全抓進牢裡去了。門口那個貨郎是錦衣衛。最近來陳府的人,來一個捉一個,來兩個捉一雙,你們快走吧!陳公子挺好的人怎麼就犯了法,讓人猜不透。”冒全聽此一說,才嚇出了冷汗,剛才自己太冒失,李元旦謝了老婦人,順便買了兩個酥餅,兩人都覺得不好吃,轉過街角便扔給了一個小乞丐。
“管家,現在去哪兒?”
冒全沉吟道:“本來想去媚香樓,現在看來也不能去了。估計也有錦衣衛把守。”
李元旦輕聲道:“我看冒公子八成落了災。”冒全也點頭稱是。
天氣太熱,倆人去一處茶棚喝茶。冒全用手支撐著腦袋,努力思索該去哪裡打探訊息。李元旦頻頻喝茶以掩蓋內心的焦急。
突然,外面進來了一群人,紛紛揀著座位,倆人正覺詫異,外面又湧進一群人,也紛紛找著座位,入座的人都朝著一面牆,彷彿有什麼神要從那灰泥斑駁的牆上顯靈似的,人們翹首以盼。冒全問一個剛在他倆旁邊坐下的人:“老哥,這麼多人幹嘛?”
“聽說書,精彩的《七俠五義》。”
冒全突然想起柳敬亭,心裡豁然一亮,怎麼不去找他?他問那人:“是不是柳敬亭說書?”
那人道:“不是,是北方來的,沒有咱南京的柳大麻子說得叫。”
冒全站起身,叫上李元旦,倆人興沖沖直往有名的長吟閣去找柳敬亭,到了長吟閣,卻還沒開門。許多人坐在門前,冒全上去敲門,有人道:“你倆比咱們還急,柳大麻子還在城外釣魚。”
“你們都是來聽他說書的?”李元旦問。
“當然,這兩天正講《風波亭》呢!”
冒全心想:就這樣等到柳敬亭,恐怕也沒多少說話時間,不如去河邊尋他去。便打聽到柳敬亭釣魚的地方。於是又急衝衝出來。在城門洞碰見柳敬亭扛著魚杆提著一串小魚悠閒地走來,他認得冒全。說他不知道冒闢疆的訊息,但楊龍友一定知道。三人又找楊龍友,路上許多人向柳敬亭請安,李元旦心裡佩服。
見到楊龍友才知道冒公子果然入了獄,冒全連夜趕回如皋。李元旦住在楊龍友家,伺機營救冒公子。他幾次想蠻幹,都被楊龍友阻止。
面對冒全帶回的壞訊息,蘇元芳當場昏倒在地。董小宛也搖搖晃晃,但堅持住了。她當即就決定去南京。她畢竟熟悉南京,她願不顧性命救冒闢疆出獄。她帶上了惜惜和茗煙,第二天就離了如皋,到了南京,眼中看著熟悉的街道和樓宇,心中感慨萬千,她多麼想在這街上自由自在地走一走,惜惜有幾次都按捺不住想跳下車去感受自己成長的街區,都被董小宛極理智地制止了。
到了楊老爺的官邸,茗煙先去叩開門,董小宛和惜惜跳下車,用長袖遮著臉跑了進去。馬婉蓉快活地挽著她進了大廳。楊龍友本來在床上午睡,聽下人說董小宛來了,倉促間也不及整裝,趿著木屐跑了出來。眾人相見之後,各自落座。
問李元旦時,馬婉蓉努努嘴道:“在後院打拳,瘋子似的,把我那棵綠蕊梅樹快打死了。”其實,李元旦因為寂寞,和楊龍友不是很相知,每天只得練拳解悶,他不知那棵梅樹是馬婉蓉的心愛之物。
就在董小宛風塵僕僕前來南京的路上時,因為阿飄的幫助,冒闢疆在獄中的生活得到了切實的改觀。
那天上午天就變陰了。烏雲在天空翻滾,遠處響著悶雷。
熱不再來自天上而是來自地上。等到放風時,雨還沒下。人犯們從不錯過呼吸室外空氣的機會,牢裡實在太渾濁。
冒闢疆來到牢外,地上騰起的熱氣差點讓他嘔吐起來。偏偏這天新來的一個獄吏要拿人犯開心,他叫人犯們排成隊在場院中繞著圓圈跑步。玩了一會,他覺得不過癮,便要挑個人出來玩“雄鷹”遊戲。他眼光在人群中掃來掃去,心裡尋思要挑個弱一點的傢伙,否則這隻“雄鷹”飛不起來就太沒面子。
冒闢疆被他不幸看中。冒闢疆本來就文弱,加上囚禁生活的暗無天日,臉色更加蒼白,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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