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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最好的訊息?”迪達勒斯先生問。
“沒什麼了不起的,”考利神父說,“我被圍困住了,西蒙,有兩個人在我家周圍盪來盪去,拼命想闖進來。”
“真逗,”迪達勒斯先生說,“是誰指使的呀?”
“哦,”考利神父說,“是咱們認識的一個放高利貨的。”
“那個羅鍋兒吧,是嗎?”迪達勒斯先生問。
“就是他,”考利神父回答說,“那個民族的呂便。我正在等候本·多拉德。他這就去跟高個兒約翰打聲招呼,請他把那兩個人打發掉。我只要求寬限一段時間。”
他抱著茫然的期待上上下下打量著碼頭,挺大的喉結在脖頸上凸了出來。
“我明白,”迪達勒斯先生點點頭說,“本這個可憐的老羅圈腿!
他一向總替人作好事。緊緊抓住本吧!“
他戴上眼鏡,朝鐵橋瞥了一眼。
“他來了,”他說,“沒錯兒,連屁股帶兜兒都來啦。”
穿著寬鬆的藍色常禮服、頭戴大禮帽、下面是肥大褲子的本·多拉德的身姿,邁著大步從鐵橋那邊穿過碼頭走了過來。他一面溜溜達達地朝他們踱來,一面在上衣後襬所遮住的部位起勁地撓著。
當他走近後,迪達勒斯先生招呼說:
“抓住這個穿不像樣子的褲子的傢伙。”
“現在就抓吧,”本·多拉德說。
迪達勒斯先生以冷峭的目光從頭到腳審視本·多拉德一通,隨後掉過身去朝考利神父點了點頭,譏諷地咕噥道:
“夏天穿這麼一身,倒蠻標緻哩,對吧?”
“哼,但願你的靈魂永遭天罰,”本·多拉德怒不可遏地吼道:
“我當年丟掉的衣服比你所曾見過的還多哩。”
他站在他們旁邊,先朝他們,接著又朝自己那身鬆鬆垮垮的衣服眉飛色舞地望望。迪達勒斯先生一面從他的衣服上邊東一處西一處地撣掉絨毛,一面說:
“無論如何,本,這身衣服是做給身強體健的漢子穿的。”
“讓那個做衣服的猶太佬遭殃,”本·多拉德說,“謝天謝地,他還沒拿到工錢哪。”
“本傑明,你那最低音怎麼樣啦?”考利神父問。
卡什爾·傅伊爾·奧康內爾·菲茨莫里斯·蒂斯代爾·法雷爾戴著副眼鏡,嘴裡唸唸有詞,大步流星地從基爾代爾街俱樂部前走過。
本·多拉德皺起眉頭,突然以領唱者的口型,發出個深沉的音符。
“噢!”他說。
“就是這個腔調,”迪達勒斯先生說,點頭對這聲單調的低音表示讚許。
“怎麼樣?”本·多拉德說,“還不賴吧?怎麼樣?”
他掉過身去對著他們兩個人。
“行啊,”考利神父也點了點頭,說。
休·C。洛夫神父從聖瑪利修道院那古老的教士會堂踱出來,在傑拉爾丁家族那些高大英俊的人們陪伴下,經過詹姆斯與查理·肯尼迪合成酒廠,穿過圍欄渡口,朝索爾塞爾走去。
本·多拉德把沉甸甸的身子朝那排商店的門面傾斜著,手指在空中快樂地比比劃劃,領著他們前行。
“跟我一道到副行政長官的辦事處去,”他說,“我要讓你們開開眼,讓你們看看羅克新任命為法警的那個美男子。那傢伙是羅本古拉和林奇豪恩的混合物。你們聽著,他值得一瞧。來吧。剛才我在博德加偶然碰見了約翰·亨利·門頓。除非我……等一等……否則我會栽跟頭的。咱們的路子走對了,鮑勃,你相信我好啦。”
“告訴他,只消寬限幾天,”考利神父憂心忡忡他說。
本·多拉德站住了,兩眼一瞪,張大了音量很大的嘴,為了聽得真切一些,伸手去摳掉厚厚地巴在眼睛上的眼屎。這當兒,上衣的一顆鈕釦露著鋥亮的背面,吊在僅剩的一根線上,晃啊晃的。
“什麼幾天?”他聲音洪亮地問,“你的房東不是扣押了你的財物來抵償房租嗎?”
“可不是嘛,”考利神父說。
“那麼,咱們那位朋友的傳票就還不如印它的那張紙值錢呢,”本·多拉德說,“房東有優先權。我把細目統統告訴他了。溫澤大街二十九號,姓洛夫吧?”
“對呀,”考利神父說,“洛夫神父。他在鄉下某地傳教。可是,你對這有把握嗎?”
“你可以替我告訴巴拉巴,”本·多拉德說,“說他最好把那張傳票收起來,就好比猴子把堅果收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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