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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一家非法出售漏稅酒的酒吧老闆正跟壯工和兩個英國兵在討價還價。)
壯工
(打嗝)那家該死的小店兒在哪兒?
老闆
珀登街。一瓶黑啤酒一先令。還有體面的娘兒們。
壯工
(拽住兩個英國兵,跟他們一道腳步蹣跚地往前走。)來呀,你們這些英國兵!
士兵卡爾
(在他背後)這小子一點兒也不傻。
士兵康普頓
(大笑)嗬,可不是嘛!
士兵卡爾
(對壯工)貝洛港營盤的小賣部。找卡爾。光找卡爾就行。
壯工
(大聲喊)我們是韋克斯福德的男子漢。
士兵康普頓
喂!你覺得軍士長怎麼樣?
士兵卡爾
貝內特嗎?他是我的夥伴。我喜歡親愛的貝內特。
壯工
(大喊)
……磨人的鎖鏈,
迎來祖國的解放。
(他拖著他們,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布盧姆不知所措,停下腳步。骾狗耷拉著舌頭,氣喘吁吁地靠過來。)
布盧姆
簡直就像是在追“野鵝”。烏七八糟的妓院。天曉得他們到哪兒去了。醉漢跑起來要快上一倍。一場熱鬧的混戰。先在韋斯特蘭橫街車站吵了一通,然後又拿著三等車票跳進頭等車廂。一下子被拉得老遠。火車頭是裝在列車後頭的。有可能把我拉到馬拉海德,要麼就在側線過夜,要麼就是兩趟列車相撞。都是喝第二遍喝醉的。一遍其實正好。我跟在他後面幹什麼?不論怎樣,他是那幫人當中最像個樣兒的。要不是聽說了博福伊·普里福伊太太的事兒,我決不會去,那麼也就遇不上他了。這都是命中註定的。他會丟失那筆錢的。這裡是濟貧所。沿街叫賣的小販和放高利貸的倒是有好生意可做啦。你缺點兒啥?來得容易,去得也快。有一次,幾乎給司機開的那輛噹啷啷響的鋥亮有軌電動訖裡什那神像車軲轆壓了。要不是我頭腦鎮定,早就把命送掉了。不過,並非每一次都能倖免。那天倘若我遲兩分鐘走過特魯洛克的窗戶,就會給槍殺的。虧得我沒在那兒。然而,要是子彈僅僅穿透了我的上衣,我倒是能為了受驚而索取五百英鎊的賠償費哩。他是幹什麼的來著?基爾代爾街俱樂部的花花公子。替他看守獵場也夠不容易的。
(他朝前望著那用粉筆在一面牆上胡亂畫著的陰莖圖案,下面題著:《夢遺》。)
奇怪!在金斯敦,摩莉也曾往結了一層霜的馬車玻璃上畫各式各樣的圖來著。畫的是些什麼呢?(衣著花哨、像玩偶般的女人懶洋洋地靠在燈光明亮的門口或漏斗狀視窗,吸著鳥眼紋理菸捲。令人作嘔的甜蜜的菸草氣味慢慢形成橢圓形的環,向他飄來。)
煙環
快樂真甜蜜。偷情的快樂。
布盧姆
我的脊骨有點兒痠痛。往前走,還是折回去呢?還有這吃的呢?吃下去,渾身都會粘上豬的味道。我太荒謬了。白糟塌錢。多付了一先令八便士。(狼狗搖著尾巴,流著鼻涕的冰涼鼻子往他手上蹭。)奇怪,它們怎麼這麼喜歡我。今天連那隻猛犬都是這樣。不妨先跟它說說話。它們就像女人一樣,喜歡逢場作戲。發出一股雞貂的氣味。各有所好。興許這還是一條瘋狗呢。大熱天的。腳步也不穩。費多!好小子!加里歐文。(那隻狼狗攤開四肢趴在他的背上,伸出長長的黑舌頭。用乞討的前爪作猥褻狀,扭動著。)是環境的影響。給它點兒什麼,把它打發走吧。只要沒有人在場。
(親切地招呼著,像一個鬼鬼祟祟的偷獵者似的蹣蹣跚跚地蜇回來。在那隻塞特種獵狗的跟隨下,走進滿是尿騷氣味的黑暗角落。他開啟一個包兒,剛要輕輕地丟掉豬腳,卻又停下手來,並摸摸羊蹄。)才三便士,可真不小。但是我只好用左手拿著它。更吃力一些。為什麼呢?不大用,所以就抽縮了。哦,給掉拉倒。兩先令六便士。
(他開啟包,依依不捨地將豬腳羊蹄丟過去。那隻皮滑腰短的大看家狗拙笨地撕咬著那攤肉,貪婪地嘷叫著,嘎吱嘎吱啃著骨頭。兩名披著防雨斗篷的巡警在旁警戒著,默默地走近。他們不約而同地念叨。)
巡警們
布盧姆。布盧姆的。為布盧姆。布盧姆。
(他們各伸出一隻手,按在布盧姆肩上。)
巡警甲
當場抓獲,不許隨地小便。
布盧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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