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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頂上來向民眾宣佈呢?這裡指的是他和她同床共寢過的事。當這件事在證人席上經過宣誓被公佈出來時,座無虛席的法庭上是一片緊張氣氛,所有在場的人都為之震動了。證人們宣誓後說,他們曾目睹他在某月某日身穿睡衣靠一把梯子從樓上一間屋子裡爬了出來,他是用同一方式爬進去的。此事張揚出去之後,使幾家週刊著實發了一筆橫財。其實這案情很簡單,不過是做丈夫的未能盡到責任。他們夫妻之間除卻名義之外,別無任何共同點。這時,走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強壯得幾乎成了其弱點。此人為妖婦的魅力所迷惑,就忘記了家庭的羈絆。通常的結局是:沐浴在所愛之人的微笑中。不消說,永遠存在於夫婦生活中的那個問題就出現了。倘若插進了一個第三者,夫妻之間還能有真正的愛情嗎?[難題。'然而要是這個男子在一股痴情的推動下對她懷起滿腔愛情,又與公眾何干?與另外那個預備役陸軍軍官(即輕騎兵,說得確切些,第十八騎兵隊的一員;是“再見吧,我豪俠的上尉”那樣一種極其平庸的型別)相形之下,他確實是位男子大丈夫中的傑出楷模,加以稟賦極高,更是相得益彰。毫無疑問,他(這裡指的是已垮臺的領袖,而不是另外那個人)有著獨特的火暴性子,而她作為一個女人,當然一眼就看得出,並認為惟其如此,他才名揚天下。正當大功即將告成之際,全體司鐸、牧師,往昔那些堅定可靠的擁護者,以及他所愛護過的被剝奪了土地的佃戶們——他曾在本國鄉村以超過其任何樂觀期望的勁頭替這些佃戶辯護,勇往直前為之效勞,而這些人卻為了婚姻問題一舉把他搞垮,猶如把炭火堆在他的頭上,簡直就像寓言中那頭被踢上一腳的驢而今回顧一下往事,追想事情的整個經過,一切都恍如一場夢。至於回來,那更是你畢生最大的失策,因為那樣你自然會感到事過境遷,形勢起了變化。布盧姆先生回憶,自從他搬到北邊去住,看來愛爾蘭區岸灘這一帶好像有些不同了。北也罷,南也罷,純粹是那曾經引起激情的案子使形勢大大逆轉。那個女的也是西班牙人,或有一半西班牙血統;也是那種一不做二不休的人,一味聽任南國的熱情肆意奔放,一切臉面禮儀統統棄之不顧。這剛好證實了他正說著的話。
“剛好證實了我正說著的話,”他心裡熱乎乎地對斯蒂芬說,“要是我沒弄錯的話,她也是個西班牙人哩。”
“西班牙國王的女兒,”斯蒂芬回答說,又亂七八糟地補充了幾句:什麼“西班牙蔥頭們,你們好,再見”,“第一片國土叫作‘空酒瓶’”,“從拉姆岬角到錫利有多少”什麼的。
“她是嗎?”布盧姆叫了一聲,並未感到震驚,只不過出其不意而已。“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傳聞。不過有可能,尤其是她在那兒住過嘛。這就是西班牙。”
他小心翼翼地藏著那本《……的快樂》,從而聯想起卡佩爾圖書館那本已過了期限的書。他掏出皮夾子,匆匆翻著裡面裝的各種東西;終於……
“順便問一聲,你認為,”他細心地選出一幅褪色的照片,撂在桌子上,“這是西班亞型的嗎?”
經對方這麼明確地一說,斯蒂芬就低頭端詳起照片來。那是個高大豐腴的女人,風華正茂,充分散發出肉體的魅力。她身著夜禮服,炫耀般地將脖領兒開得低低的,儘量突出那對輪廓鮮明的乳房。飽滿的嘴唇是張著的,露出幾顆皎齒,顯得蠻莊重地佇立在鋼琴旁邊。樂譜架上擺著挺好聽的民歌《在古老的馬德里》的樂譜,當時正流行的。她(那位夫人)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望著斯蒂芬,而他呢,面對著這麼個值得讚美的尤物,快要笑逐顏開了。這幅供審美家欣賞的傑作是出自都柏林首屈一指的攝影藝術家、西莫蘭街的拉斐特之手。
“這是我的妻子,布盧姆太太。首席女歌手瑪莉恩·特威迪夫人,”布盧姆解釋道,“還是幾年前照的呢。大約是一八九六年。這幅照照得很像當年的她本人。”
他挨著這位青年,一道審視這位如今已成為他的正式妻子的女人的照片,並且坦率地告訴他說:她是布賴恩·特威迪鼓手長的女兒,很有教養,從小就對聲樂有非凡的素質,剛剛芳齡二八就登臺同聽眾見面。至於容貌,照片上倒是把表情照得栩栩如生,只是身姿方面卻委屈了她。平素她是極為引人注目的,但是這樣一裝扮,她的身段就沒有充分顯示出來。他說,那一次她要是拍幅全身照,就更上相了,豐滿的曲線自不在話下。他除了本行之外,對藝術也沾點邊,有時從發展方面看婦女的體態,因為頭天下午,他在國立博物館剛巧看到了作為完美藝術作品的希臘雕像。可以用大理石把原物如實地再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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