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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戰士的面貌出現!4年來,我看見他們一直和德國人打得火熱。這兩個人是抵抗運動戰士!沒有人會像科科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
——我對兩人中的一個說,親愛的,抵抗運動唯一的女戰士是我。
——利法爾說,是的,你的公司關了門,而別人還在營業,德國人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德國人付錢,聽說他們是用我們的錢付的。停戰協定要我們把這些錢吐出來,這些錢是他們的。
她講了當時大家都這麼說的一個故事。一天戈林元帥走進她的一家大首飾店,她讓一位負責人接待他。
——元帥先生,我們已沒有什麼好東西給您看了,但是,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可以……
——沒關係。現在是戰爭時期,沒有人買貴重首飾。我來這裡是為了讓年輕人(隨行軍官)開開眼界,看看法國人的高超手藝,讓他們學會欣賞你們的手錶。
這時,科科匆忙拿出一些豪華手錶。對這些手錶我毫無印象,不想讓它們佔據我的回憶,我只對戈林感興趣。
——元帥先生,您真的不想買什麼嗎?
——如果你們有不太貴的紀念品,我也許會買一件讓我的夫人高興高興。
一隻手錶呈在戈林眼前。
——這是一隻鑲綠寶石的手錶,科科說,不太貴。
戈林沒有帶錢。
——我叫人明天來取。
——沒關係,元帥先生,拿著,錢您方便時付吧。
——他拿走了手錶,科科說,但是5分鐘後,錢就來了。
——當然聘,利法爾說,戈林怎麼會不付錢呢?他連半個歐洲都能買下來。
科科講的這些話中最先使人震驚的是什麼?是可怕的頭腦胡塗。什麼東西最重要?是錢!戈林有錢,是德國人拿走了我們的錢?不,錢是他們的,我們戰敗了,應當付錢。四分之一世紀後,她原封不動、毫不修改地重提了當年的反響。她沒有變,並不認為有必要把陰影抹去。她從來不覺得她在黑暗的年代裡的行為會受人貶低。受誰的貶低?她該向誰說清這些事呢?
“我是世界上最時髦的女人。”
她不無自負地對我說,她有一個證明:路易十四曾經說過他是靠神權統治國家的,如果他的軍隊打了敗仗,太陽王也會立刻和戰勝者談判的。科科就是有這種品質。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使她害怕。面對頭戴鋼盔的哨兵和里茲飯店前的障礙,她還是夏奈爾小姐。她的才華、榮譽還有金錢保護了她。那時她已有許多錢了。
“我眼中沒有德國人。一個木太醜的女人居然對他們視而不見,真使他們有點不好受。”
她乘坐地鐵。
“地鐵不像人們說的那樣氣味難聞。德國人怕瘟疫,叫人在地鐵裡撒玻璃屑。”
她對德國人的秩序、紀律十分欣賞。對德國人的工作又是如何呢?
“德國人比法國人有教養,”她說,“他們對科克託的作品不屑一顧,因為他們知道他的作品都是裝腔作勢嚇唬人的。”
她有一位德國情人:丁克拉格男爵。她認識他已經好久了。這位多維爾的馬球運動員比快60歲的科科小10歲。裡賓特洛甫為了改善人們因為希特勒的大喊大叫和納粹的暴行而形成的對德國的印象,向巴黎和倫敦派遣了親善使團,丁克拉格就是其中一員。他曾經使一位極其富有、美貌無比而且百分之百非雅裡安血統的巴黎女人對他十分傾心。這個巴黎女人在1940年和她的丈夫一起離開了法國。朋友們給男爵起了個綽號:麻雀。他們住進了自己的寓所。1918年德國戰敗,斯巴達克同盟①叫嚷要在柏林點燃紅色革命之火,引起了聯合起來反對布林什維克的協約國的巨大恐慌。丁克拉格為了保住這套房子,與斯巴達克同盟奮勇作戰,時年20歲。這段回憶已經很遙遠,男爵已經改變了生活,他變得喜歡舒適,喜歡能安享舒適生活的女人。
在巴黎時,丁克拉格在監督紡織品生產的政府部門任職。皮埃爾·巴爾曼對我說,德國人為他們在1940年取得的勝利所陶醉。他們有許多計劃,其中有一項是要把柏林變成新歐洲的時裝之都。他們為什麼要在巴黎從衰退、奴化、受猶太人影響很深的法國人那裡尋找靈感呢?當然,巴黎有不少機會主義者贊同這項計劃,並且願意為實現這一計劃出力。但是,如果能把當時乘北方特快在巴黎和柏林之間穿梭往來的人的名字找出來,那麼人們也許在驚奇之餘還會感到一點不愉快。
巴爾曼和克里斯汀·迪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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