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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這種清靜。如果我不想讓我徹底蔑視自己,那麼現在就是改變生活的時候了。追逐歡樂就是追逐虛無,耗盡精力到頭來留下的只是苦澀。”
他勤奮地工作著。他聲稱已在兩個月內收集了足夠寫一本書的材料。於是,他開始思考,不斷自問:是不是真的應該進修道院。
“詩歌只要求人們去追逐歡樂,而我步入這個領域已經太久,太久了。”
他寫信的方式很奇特:一張紙上頂天立地,每行只寫15個字,很清晰,在發表見解時更是如此:
“用頭腦寫出的作品是紮實有力的。用心靈寫出的是雄偉壯麗的。”但如果頭腦考慮過少,心靈思辨過多,那就成了災難了。這種表達方式(格言、警句等)的奧秘和困難就在於它要求簡潔明瞭、有力和有深度,表達準確和文字簡練。人們常常會處在這樣的尷尬境地,即既想簡潔、準確地表達想說的意思,又要作出犧牲使用良好的表達方式。“
科科重讀了勒韋迪寫的《馬鬃手套》中的這一段話後,對我說:
今天下午我看到了這些手稿,我記下了一些東西,一些警句。重讀這些東西時,我發現我很看不起女人,首先是看不起我自己,因為我曾經武斷地說過沒有人比我自己更希望讓我難堪。
在美國紐約時,我被問得要死。我在沃爾多夫獲維倫家裡住了三個月。在這段時間裡我重新恢復了神智學者的精神、我這麼寫道:“幸福也許就是實現自己的想法。沒有實現的想法只有到了死時才算結束。”寫這些話時我在想什麼?我為什麼要儲存這些紙片?
“現在,我只對一件事感到好奇,那就是:死亡。”她不由自主地對我說。
勒韋迪對科科的影響隱約可見。他掌握了科科嚮往的道路的鑰匙。她自以為是個神智學者。這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博伊。卡佩爾讀過《福者之音》,本世紀初,安妮·貝贊特。一個英國神甫的妻子(失寵後已離婚)曾經使人們對強大的精神力量產生嚮往的思想——靈魂轉世說風行一時、人可以不死,只是換了一副模樣,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我願意4次、5次、6次地改變模樣、科科說,只要求得安心,不會什麼都失去的。那邊發生什麼事就隨它去吧!”
現在,科科又被小野洋子——在紐約被暗殺的列依的妻子——3歲的兒子說的話弄迷糊了:
“你爸爸現在無所不在了。”
我們的談話轉到了占星算命。她是不是在報紙上為自己佔過星算過命?
“沒有,從來沒有!報紙製造這種新聞真是太可笑了。但是它們總是想把這種訊息又弄得像真的一樣。我確實相信非真實的東西,相信充滿神秘的東西,但是我不相信通靈術,也不相信催眠術。”
她談到了與米尼埃神甫(馬裡坦夫婦等凡夫俗子皈依宗教就是他的功勞)的交談情況:
——神甫先生,我沒有參加宗教活動,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還算天主教徒?
——有的人生來就是要參加宗教活動的,您不是。神甫有禮貌地低聲說道。地獄是存在的,但它是空的。
——神甫先生,我的知識不多,沒法和您討論這些事情。
科科明確指出,第二天她給米尼埃神甫送去了一臺留聲機和幾張瓦格納的唱片,神甫很喜歡。“我希望他能原諒我說過討厭做彌撒,不想再去,即使是裝裝樣子也不去做彌撒這類話。”
她保護了自己。她給神甫寄去了一筆錢作禮物。在翻看我的《摩西創造上帝》這本書時,她的目光盯住了這個定義:上帝是讓人完成上帝事業的力量。
“為什麼是摩西呢?親愛的。您以為這些古老的故事還會使人感興趣?您以為您的書會使猶太人高興?他們不會買您的書的。”
有時,尤其是談到那些像雨後春筍般到處冒出的時裝店時,她會流露出強烈的反猶太主義情圍反猶太主義已經完全過時了,但常常會使她處於尷尬的境地。當然,我要指明,這只是口頭上的反猶太主義。她像她那個時代的孩子們一樣,是從教理書上感染到這種情緒的。難道猶太人沒有把耶穌釘在十字架上嗎?這些故事從基督教創始之初就已經深深地銘刻在人們的頭腦之中了。
科科說:“我只怕猶太人和中國人,怕猶太人甚於怕中國人。”
我問她是否知道《聖經》中的創世故家
她說:“這個故事對我們毫無意義,只有孩子才對它感興趣。”
——您難道從來沒有想過上帝為什麼用六天創造了世界後在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