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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她以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為起點,到1938年時,她在歐洲、中東和南美洲的服裝銷量已達28000套,僱用工人4000人。
她咕咕嚷嚷地說:“我不知道這一切我是怎麼應付過來的;又是怎麼享受到比我見到的大部分女人更充實的愛情生活的。”
但是應當說,她在這一切和充實的愛情生活之間平衡得並不好。
闖蕩巴黎
保羅·莫朗估計,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巴黎舉足輕重的人物約有700位,不比督政府時期的凡爾賽多。他們都沒有去過康邦街上的科科家裡,但可以想象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希望在某個什麼時候去上一次。這一願望常常能夠得以實現。這些人中有季洛杜、德里厄·拉羅歇爾等作家,薩蒂、奧裡克等音樂家,電影藝術家,棒球冠軍,受科克託保護的拳擊手,也有公爵和俄國的上層移民。一套好的時裝要有高檔的襯衣、皮靴和相稱的裘皮帽子巧妙搭配。科科很少提到這些往事,她只對當天或前一天發生的事感興趣。她的記憶中只有能留下痕跡的東西。
她在巴爾桑家裡的生活就像一個隱士。人們談到她卻看不到她,或者很少看到她。博伊·卡佩爾喜歡巴黎的夜生活,喜歡看戲、看芭蕾舞,參觀展覽會。她常和博伊同進共出。博伊還常常帶她去馬克西姆飯店就餐。她對在那裡的最初幾次很有意思的晚餐記憶猶新。
那時我還是個姑娘。三個人陪著我,其中一個是沒有給人留下什麼印象的英國人。坐在我們旁邊的是一對夫婦。這時來了一位婦女,她對男的說:
——你出來一下。
男的把她攆走了。她打碎了一隻酒杯,用殘留的杯底劃破了他的臉。男人血流滿面,嚇得我立刻進了。我登上了旋轉式樓梯,走進了一個房間,躲在一張有桌布的桌子下(她做了一個鑽進桌子底下的動作)。真可怕!我哭了,因為伴我的三個人一個也沒有出來,他們都怕沾上血汙。
那位很愛我的英國人竟然不知道我消失在哪兒了。
——她回去了,另外兩個人說。
他去找我了。
——和她在一起,應當預料意外。
他在桌子底下找到了我(她掀起自己桌子上的檯布)
——科科,出來!
還有一次,我們去馬克西姆餐廳吃飯時,一個傢伙握著手槍闖了進來,強迫大家舉起雙手。從此以後,30年裡我再也沒有去過馬克西姆餐廳。
這些故事是否確有其事?是不是從皮埃爾·德庫塞爾小說中抄來的?可以認為,那時科科正處在很窘迫的境地,她正在改變處境。她對我說,馬克西姆餐廳的桌子很高,吃東西很方便,但對袒胸露肩的人來說……一天晚上,她在有些發炎的脖子上圍著一條紅色圍巾。第二天,一位女友打電話問她:
——昨天晚上你穿的是一條紅色長裙嗎?
科科說:“她只看到圍巾。”後來,科科在馬克西姆餐廳看到有些女人穿著領口開得很低的無油長裙後,發誓再也不容坦肩低領裙子了。她說:“她們以為是在自己的浴室裡。”
就在風塵女子們在馬克西姆餐廳裡搔首弄姿、賣弄風情的時候,科科惴惴不安、憂慮滿腹地開始了她的人生之路。她的回憶證明了這一點。我們也還記得她在旅館的客房裡學習吃牡蠣的故事。科科堅持把該學的東西都學好。在魯瓦亞利厄,她對她的第一位禮儀老師埃米莉埃娜的教誨言聽計從。她說埃米莉埃娜教我一切,她說的話與米齊妞·塞爾特一樣。科科那時要學的東西真不少。現在人們看到的是她的成功的光暈,差不多已經忘記了她是從哪裡起步的。
科科把她最初的自信歸功於在只存在於想象之中的姨媽家裡度過的“豪華”生活。她在初次涉足上流社會時仍不免有如履薄冰的感覺。
“我和所有的老年婦女建立友誼,由此開始了我在上流社會的冒險。”她是在談到普魯斯特小說中的德蓋爾芒特夫人的原型謝維漢夫人時對我透露的。
科科認識普魯斯特。
“我見到過他一次。他兩手交叉著放在胸部,這是女人的一種姿勢,眼睛也化過妝。”
她觀察著他,靜心地聽他說話,事先對他既不信服又不欽佩。她很有分寸地稱讚了幾位老年婦女。對其中一位她是這樣對我說的:
“該學的她都知道,不該學的她都不知道。”
在她涉足巴黎生活之初,這句話對她來說似乎應當顛倒過來:不該學的她都知道,該學的她幾乎什麼也不知道。但是她學得很快。她很快就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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