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濞有幾座銅山,富得流油,錢多的根本花不完。對他來說,給手下發獎金是一件輕鬆快樂的事情。更何況,不僅給吳國地盤上的公務員們,甚至朝廷裡的很多人收過他的“獎金”。別人拿錢沒事,可袁盎拿錢就要被砍頭,真夠倒黴的。
收了錢不但沒發家,還一文不少地被充了公,甚至把幾年工資也給搭了進去。被消遣成了個窮光蛋還不算完,晁錯甚至準備要他的命,這不光掏本錢還付利息。真是個倒黴透頂的傢伙。
不過話說回來,這條罪名在某種意義上也是成立。畢竟劉濞給他發獎金,不是表彰他為吳國做過什麼貢獻,而是拉他上賊船。在這個層面上做文章的話,的確是一份不小的罪名。
何況劉啟和劉濞根本就不對眼,劉濞認為好,劉啟偏說壞;袁盎去和劉濞做朋友,自然而然就站到了皇帝的對立面。晁錯正是瞅準了這一點,才敢旁若無人地消遣他。
袁盎很生氣,但也很無奈,滿肚子苦水沒地方倒,一天到晚不是唉聲嘆氣,就是問候晁錯全家。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而晁錯卻很愜意。叫你小子狂,弄不死你。
就在此時,竇嬰急急忙忙進宮了。他沒去找太后,而奔著皇帝來了。
跪在劉啟面前,竇嬰說了這麼一句話:“吳王驕橫,若因受賄而誅袁盎,恐使吳王投鼠忌器,徒生禍患”。
劉啟閉著眼睛想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
竇嬰退出後,晁錯捧著判決書邁了進來。只需皇帝打個勾,出去就能擰掉袁盎的腦袋當夜壺。
晁錯是有一些把握的。因為他清楚皇帝不喜歡袁盎,甚至不准他進宮奏事。連面都不讓見,絕不會關心他的死活。
然而,當晁錯把奏章呈上去後,劉啟卻問了這麼一句話:“量刑是否太重?”
晁錯有點不怎麼相信自己的耳朵,忖度一番後說道:“袁盎與吳王勾結,反對削藩,若縱其為亂,久後必生禍患。”
劉啟微微一笑,“晁大夫何必如此心切?此舉恐迫吳王太促。”
晁錯舔了舔嘴唇,,“削藩已勢在必行,請聖上明察。削之反,不削亦反。與其和諸侯百般周旋,不如早下決心。臣請誅袁盎,以定削藩大略。”
劉啟沉吟了一會,“削藩,乃國之大事,需從長計議。至於袁盎,先削其為民吧。”
晁錯的心中有些懊惱。他本想一舉滅掉自己的老對手,便於開展自己“大事業”。可不成想,事到臨頭,皇帝卻掉了鏈子。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家後,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竇嬰。袁盎和這個人關係密切,並經他引薦拜見了竇太后,這個人的能量不容小覷。況且自己進宮時,竇嬰也剛巧出來。如此看來,是這個人壞了自己的好事。
想明白這一層後,晁錯恨的牙癢癢,但他卻一籌莫展。因為拿收拾袁盎的辦法對付這個人是萬萬不行的。不是職務的職務有多麼高,主要是他身份很特殊。竇太后的侄子,你動動試試。
就這樣吧。袁盎,便宜你了。弄不死你,也不能讓你好過,會老家種地去吧。
幾天後,袁盎被放了出來。
走出廷尉大獄,袁盎做的第一件事是仰天大罵,和晁錯祖宗十八打了個招呼後,拍拍屁股回家了。把家裡人安頓停當後,扭頭向竇嬰府上而去。
此去是要表達謝意,更是要蹭飯。想讓我規規矩矩回家種地?做夢的吧!
第十七章 削藩大略—第十節 暗鬥(一)
申屠嘉暴死,晁錯升官。
在觀念裡,通常會把人分為“好人”和“壞人”兩類,只要雙方有鬥爭,往往把好壞的色彩強加給當事人。對“好人”頂禮膜拜,對“壞人”極盡鄙視。然而,都不能算是“壞人”,只是政見不同而已,雖然都有一些小毛病,申屠嘉莽撞,晁錯器小,但均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角色。
不管怎麼說,晁錯勝利了,這位朝廷新貴輕輕鬆鬆地鬥敗了政壇老手。從不起眼的“太子家令”,幾年間經過連番越級跳,一舉成了“三公”之一,成了朝廷裡炙手可熱的人物,按理說會有很多人主動向他靠攏,成為政治舞臺上一支不可估量的政治勢力。
但事實情況並非如此。
雖然有人向他靠攏,但晁錯卻嗤之以鼻,主要原因是向他靠攏的都不是一些地道人。朝廷裡魚龍混雜,溜鬚拍馬、兩面三刀的大有人在。對這些人,晁錯卻看不上眼。
晁錯這個人一心要當正人君子,其一生作為也基本符合這一點。既然要當君子,就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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