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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是前軍主將,成為趙國專門對付匈奴、東胡、林胡的北軍的威名赫赫的大將。此人久在陰山草原與匈奴騎兵周旋,打仗勇猛頑強。一次帶領兩千騎兵護送趙國馬群南下,不想卻被草原深處倏忽殺來搶掠馬群的一萬餘騎兵包圍!部將皆有懼色,紛紛建言棄馬南逃。廉頗厲聲高呼:“軍馬為國本!棄馬逃命,何異叛國?誰敢言走,立斬軍前!”將士聞聲肅然,同聲齊吼:“願隨將軍死戰報國!”廉頗立即下令將馬群趕到最近的山頭後面,而後派出飛騎南下搬取救兵,接著以這座恰恰是月牙形的山包做依託,將兩千精騎分做四隊——一隊正面在山口迎敵,兩隊從左右兩翼出擊,一隊在山坡高處相機策應薄弱處。當匈奴騎兵烏雲沉雷般隆隆捲來的時候,廉頗振臂高呼:“猛士報國!殺——”散發袒臂身先士卒,親自率領五百騎士從正面殺出。
匈奴戰法簡單,剛剛衝進山坳,卻見三面紅色騎兵如漫天紅雲般掩殺而來,竟是驚慌後撤。廉頗立即回軍。片刻之後,匈奴大將見趙軍沉寂,便派出兩千騎兵試探進攻,卻被廉頗的三面包抄加壓頂一擊斬殺大半!匈奴大將雖然驚駭,卻也看清了趙軍虛實,休整片刻,便立即派出五千騎做第二波猛攻。廉頗如法炮製,又斬殺匈奴騎士千餘人!此時天色已晚,雙方遙遙對峙紮營。廉頗親自站在山頭,一直瞭望到夜半,聽得隨風飄來的匈奴大營的狂呼痛飲聲,廉頗斷然下令三百騎士圈趕馬群悄悄遠撤,其餘騎士夜襲匈奴。廉頗一馬當先,千餘騎士分做三面殺出,猛烈攻入敵營!匈奴不明真相,大是驚慌,竟丟下兩千多具屍體逃遁而去。
經此一戰,廉頗的勇氣聞名天下諸侯,竟被呼為“冠軍勇將”。
如此一個勇將,做了前軍大將後卻是驚人的持重謹慎,從不貿然作戰。趙肅侯死後,趙雍即位,擢升廉頗為前將軍。這前將軍卻不是前軍主將,而是整個趙國的前敵大將。趙國當時還沒有大將軍,經常是趙雍親自統兵,廉頗這個前將軍幾乎便是號令戰陣的主將,成了事實上的掌軍將軍。令天下刮目相看的是,這廉頗愈是高位,用兵便愈是持重,每戰必欲堅守待敵鬆懈而後猛攻,幾乎從來沒有出過差錯,竟似天生的大器晚成。如此一來,廉頗便又有了一個稱號——善守老廉頗。如此一個行伍出身的趙國名將,此時已經是五十餘歲,在軍旅年輕將領中已經被稱為老將軍了,他能貿然偷襲秦國?
白起想得透徹,便也做得紮實。大軍一路北上,竟是大張旗鼓,盡顯軍威,同時派出大批斥候化裝成平民到趙國晉陽散佈秦國大軍北上的訊息。在離石要塞紮營後,秦軍更是在大河兩岸大張旌旗,號稱“鐵騎十萬抗趙軍”,日每大肆操演,喊殺震天,明知有趙國斥候來探營也毫不介意。同時,白起將三萬鐵騎在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秘密開到離石要塞東北的大峽谷中埋伏起來。這裡是趙軍從晉陽攻秦的必經之路,若趙軍當真襲擊,白起便要在這裡痛下殺手。
終於,旬日之後,探馬來報:趙國大軍從晉陽回撤,進駐趙國腹地邯鄲東北的漳水河谷。一場秦國很不願意開打的大戰,便這樣消弭於無形了。
便在白起準備回軍藍田時,咸陽的快馬特使來到,帶來了全副出使儀仗與國書,也帶來了甘茂魏冄合署的密件,要白起做“迎後特使”,到燕國迎接羋王妃回咸陽。那封短短的密件,白起幾乎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來:“咸陽大事底定,謀逆全數伏法,新君已入王城,正在發喪國葬秦王。將軍熟悉燕國,可以特使之身北上,迎接羋太后作速回秦!”白起自然立即掂量到了“太后”兩字的分量。新君母子患難與共,新君又正在少年之期尚未加冠,國中權臣林立,用春秋老話說,這正是“主少國疑”的微妙時期。當此之時,一個素有根基且久經滄桑的太后可是非同一般。也就是說,正因為事關重大,與迎接新君一般要緊,咸陽諸方才讓白起這個目下不可或缺的大將做了特使。
半個月後,白起的特使馬隊終於到了燕山腳下,薊城的箭樓已經遙遙在望了。
邦交禮儀:特使只能帶十名護衛進入國都,一千鐵騎不能入城。白起便下令鐵騎在城外三十里紮營,自己帶領兩個文吏與十名鐵鷹銳士並全副儀仗,換乘青銅軺車,轔轔進了薊城。
進得薊城,白起徑直來到亞卿府拜見樂毅。燕國在子之之亂後,戒懼大權旁落,燕昭王索性不再設定丞相,而以上卿、亞卿分署政務。而此時連上卿也沒有,只有樂毅這個亞卿是最高軍政大臣,中大夫劇辛輔助。所以這亞卿府實際上便是燕國政務中樞,凡有特使,必先在這亞卿府勘驗國書印鑑並溝通出使使命,而後由亞卿府根據特使職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