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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便是父親的外事臂膀,不但熟悉燕國民情風習,而且與薊城官場人物多有交往。尋常公務,這個嬴平都是一身男裝,英風颯爽不讓鬚眉。回到秦國,才恢復了女兒裝束,做起了無所事事的公主。嬴華逐一對王族公主摸底試探時,嬴平竟意外的興奮,非但立即答應,還主動請見秦惠王請求遠嫁。秦惠王與已經是“王叔”的北嬴老族長磋商,老族長竟也欣然答應了。
於是,這個生於燕國長於燕國的秦國公主,就成了遠嫁燕易王的最佳人選。
看看如此一個公主,張儀原本想好的諸多叮囑便都省去了,只說了一句話:“燕國但有大亂,秦國力保公主返國。”櫟陽公主卻爽朗笑道:“不會有事的,我姓嬴,我是秦國公主,這就夠了。”
張儀哈哈大笑:“公主見事透徹,有秦國後盾,入燕萬無一失也。”
次日,張儀派出快馬使者飛報燕王,隨後便拔營渡河,過了易水,向薊城浩浩蕩蕩開來。將近薊城百里之遙,黑冰臺安插在薊城的秘密斥候飛馬來報:蘇秦與子之聯姻結盟,密謀在薊城截殺張儀,重組合縱!請丞相不要入燕。嬴華臉色立變,力主張儀返回咸陽,由她以“行人特使”身份護送櫟陽公主入燕。張儀思忖片刻,斷然道:“果真如此,目下便是一舉安定燕國的絕佳時機,不冒大險,焉得成事?走!”
這時的燕國,卻是迷霧重重。
聯軍大敗後,子之率領燕國殘兵連夜從孟津渡河,進入河外方才紮營歇息。一清點人馬,南下的六萬步騎竟然戰死了三萬,重傷萬餘,餘下的一萬多人馬也幾乎人人帶傷狼狽不堪。尤其是帶去的三萬精銳騎兵,竟然只有不到一萬人生還。子之自己也身中一劍一箭,劍砍傷了左手臂,箭射到了右肩背。雖然都不是要害部位,也不是毒箭,但卻使子之吊著左臂袒著右肩,加之臉上擦傷淤血,竟是一副死裡逃生的血人模樣!
但子之顧不得仔細打理自己的傷口,他全力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重金從大梁秘密請來三個善於療傷的高明醫師,連同軍中三個醫師,不分晝夜的給士兵包紮上藥。最後,終於是保住了餘下的一萬多人馬沒有感染惡疾。士兵們全部療傷之後,子之才讓醫師給自己療傷敷藥,只是此時傷口已經潰爛,人也高燒不退。三名醫師精心守護三日三夜,用盡了所有方法,才使子之度過了險情,但人卻仍在昏迷衰弱之中。燕國將士們大是感動,萬餘人圍坐在大帳周圍,不吃不喝不睡,就是要守侯著亞卿醒來。十二個時辰後,子之終於醒轉過來,聽中軍司馬一說帳外情形,竟是奮然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大帳。
萬餘將士霍然起立,紛紛高呼:“將軍平安!亞卿萬歲!”
騎兵將軍上前高聲道:“全軍將士請立即拔營回燕,做速救治亞卿!”
子之搖搖手:“不能走,要等武信君,一起回燕國。”
“荊燕將軍的兩千鐵騎沒有參戰,毫髮無傷,武信君不會有事!”
“不,不能。”子之粗重的喘息著:“你等要走便走,我要等,等武信君……”
將士們沉默了,突然,萬眾齊聲的高呼:“追隨亞卿!效忠亞卿!願等武信君!”
子之向將士們抱拳拱手,要說什麼,卻又突然昏迷了過去。
這支殘兵在河外一直駐紮了十日,趕一名騎將軍帶著蘇秦人馬趕來時,軍糧已經沒有了。蘇秦立即下令荊燕,將隨帶軍食分出共用,又立即派荊燕帶著自己手諭趕到邯鄲,向平原君討來了一百石軍糧。
紮營當晚,臥榻不起的子之與蘇秦密談了兩個時辰。子之坦然說明了兩人的困境:自己戰敗而歸,喪師大半,很可能從此在燕國失去軍權,也難保不被問罪斬首;蘇秦則失去了合縱根基,所謂六國丞相也成了泡影,唯一的根基便是燕國武信君這個爵位,若在燕國不能立足,便將成為水上浮萍,合縱大業也將永遠的煙消雲散。
“此等情境,敢問武信君何以解困?”
子之所言,蘇秦心中當然清楚。聯軍大敗,最痛苦的莫過於蘇秦了。誰都可以將罪責推到他的身上,惟獨他不能向任何人推卸罪責!儘管他不是統帥,也不是某國將領,坐鎮總帳也只是協調六軍摩擦而已。但在四十八萬大軍血流成河之際,誰能為他這個六國丞相、總帳魁首說一句公道話?將軍們是決然不會的,他們只有歸罪於蘇秦,才能解脫自己。四大公子在國內本來就有權臣勁敵,目下與自己處境也相差無幾,自保尚且費力,又何能為蘇秦挺身而出?縱然有之,又何能使六國君主與權臣們相信不是與蘇秦沆瀣一氣?在六國大營紛紛席捲而去作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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