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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齊王。女琴師得寵後,便給齊王拿出了子之的一副血書:只要齊國不干預子之稱王,子之的燕國,便唯齊王馬首是瞻,還要割地十城給齊國!”
“匪夷所思!”蘇秦聽得不禁乍舌,卻又惶惑道:“若是這般條件,騶忌身為先朝重臣,完全可直然秘密上書齊王,豈不比那女琴師有份量?何以他完全躲在幕後?”
“這便是千年老狐了!”孟嘗君拍案笑道:“以我揣摩,騶忌圖謀有二:其一,他對子之把不準,萬一失敗,他可置身事外;其二,果真成功,齊國不會留他這個‘從不過問國事’的山野隱者。”
“還有其三,”燕姬笑道:“齊王心性,喜好陰謀大事,公然上書反未必成事。”
“著!”孟嘗君大笑:“忌諱處一語道穿,嫂夫人真才女也!”
蘇秦不禁笑道:“孟嘗君啊,你如何便這般清楚?等閒門客有這番本事?”
“季子卻是憨實了。”燕姬咯咯笑道:“這才是忌諱,如何問得?”
“不然不然。”孟嘗君擺擺手:“我與蘇兄向來肺腑直言,無不可說之事。蘇兄可記得,當年我那輛天馬神車?”
“噢——!想起來了。”蘇秦恍然笑道:“蒼鐵做了王宮司馬,執掌禁衛,可是……”蘇秦卻又頓住了。孟嘗君道:“蒼鐵只知道王宮裡的事,且還與我有個約法:只透邦交訊息,不說王宮秘聞。”蘇秦點頭道:“此人大盜出身,倒是有格,盜亦有道了。”孟嘗君笑道:“我不是還有幾百個門客麼?那些雞鳴狗盜之徒,我一個沒放走,他們可是手眼通神呢。”蘇秦不禁油然一嘆:“雞鳴狗盜而大用,孟嘗君也!”孟嘗君與燕姬不禁大笑起來。
孟嘗君走後,蘇秦與燕姬又議論了一番,竟是感慨良多,覺得燕齊兩國朝野之間交織極深,陰謀陽謀糾葛叢生,確是要慎重行事,便沉下心來等候荊燕歸來,清楚了燕國情勢再行決斷。旬日之後,荊燕快馬歸來,蘇秦方對燕國的變故有了一個底數。
原來,在燕王姬噲即位後的幾年中,子之先是由上將軍兼做了開府丞相,出將入相,軍政實權全部掌握。第二年,便由蘇代會同百官出面上書:請姬噲封子之為相國,行攝政之權。姬噲無奈,便下了詔書。誰料子之竟以“才德淺薄”為名,推辭不受。姬噲便不做理會了。可蘇代又領百官上書:說“辭相國攝政”正是上古大賢之風範,燕王要解民倒懸,便要學古聖王敬賢之法,堅請丞相出山攝政。姬噲便又下詔,子之便又推辭。如此三番,子之方做了相國攝政,每日便在王宮上殿理事,只差沒有住進王宮了。
此後兩年,子之便下令在燕國“整肅吏治,以為變法開路”,先後將王族大臣與燕王心腹將吏置閒,或明升暗降,或調出軍中,或藉故問罪,總之是一個不剩的剔除出廟堂。尤其是三十多個縣大夫,悉數更換為子之部族的才俊子弟。如此一來,燕國朝野議論蜂起,子之便以燕王名義下詔全國,申明相國是“代天變法,尊王理政,除舊佈新,朝野務須同心追隨相國”,之後又連續兩次減低賦稅,大局方才慢慢穩定下來。
攝政之後,子之給蘇代加了一個“王太師”封號,專門給燕王姬噲講述三皇五帝三代聖王治理天下的敬賢大道。蘇代竟是每日進宮,雷打不動的講述兩個時辰,每講古必涉今,竟整整講述了兩年。奇怪的是,兩年之中,燕王姬噲竟沒有開口問過一個疑難,只是笑呵呵的點頭稱是。去年冬天的一日,蘇代講罷故事,姬噲竟破天荒的開了口。
“敢問王太師,六國不成霸業,根由何在?”
“國君不信臣下。”蘇代回答得非常肯定。
“若要信任臣下,如何做法最好?”
“禪讓。將國君之位讓於大賢。”
“相國可算燕國大賢?”
“何至燕國?相國乃千古第一大賢。”
燕王姬噲哈哈大笑:“王太師說得好,這王位,姬噲便禪讓給相國了!”
就這樣,經過一個冬天的籌劃,燕王的禪讓詔書便在開春時節頒發了。詔書頒佈後,非但燕國朝野震動,連幾個大國都莫名驚訝,紛紛派出特使到燕國探察究竟。秦國竟然派了一個少年王子叫嬴稷,做長駐燕國的特使。子之怕這個嬴稷與櫟陽公主勾聯,對他監視得很緊。荊燕還聽說,有個燕國王子逃出了王宮,自稱太子,正在王室部族的封地與遼東大軍中聯絡,要舉事奪位。荊燕因急著回來報告訊息,竟沒有時間備細打探這個太子的蹤跡。
“我看,燕國是要大亂一場了。”末了,荊燕憂心忡忡的說了一句。
蘇秦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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