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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幹了!”一飲而盡,便抓起盤中熱騰騰的胡羊腿大啃起來。
張儀笑道:“平原君,邯鄲大變,教人刮目相看啊。”
平原君大笑:“髒臭邯鄲,能迎國師?些許收拾,值得刮目相看?”
“要說請國師,這禮數就差池了吧。”孟嘗君揶揄的頂上了一句。
平原君笑道:“田兄老是打我,趙勝飲了此爵,先給丞相賠罪了。”說罷將大爵咕咚咚飲幹,又在座中一躬:“實不相瞞:陰山告急,趙王巡邊督戰去了,委託趙勝迎候國師,尚請丞相恕罪。”
張儀哈哈大笑:“平原君啊,還真當張儀做國師了?來,先喝酒!”飲幹一爵又品咂一番道:“嘖嘖嘖,果然凜冽非凡,竟比我那百年趙酒還有勁力,奇了!”
“這是王室作坊特釀特藏,”平原君拍案笑道:“臨走時,趙勝送每人十壇!”
孟嘗君高興得用羊腿骨將銅盤咂得“當!”的一聲大響:“好!這才叫慷慨平原君也。” 平原君不禁大笑起來:“哎呀,照你老哥哥說法,趙勝不送酒便不慷慨了?”孟嘗君搖頭晃腦的拉著聲調:“然也然也,不交酒肉,談何朋友?”平原君眨眨眼睛揶揄笑道:“如此你我便是酒肉朋友了?”孟嘗君似笑非笑道:“也許當是酒肉,再加朋友。”張儀哈哈大笑,平原君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通酒直喝到刁斗打了三更,張儀與孟嘗君便回到各自的小庭院去了。
平原君也是有名的養士公子,門客雖然沒有孟嘗君那般聲勢,至少也有八九百人了。為此,平原君的府邸中建造了十幾座獨立的小庭院,專門給名士能才居住。今日接待張儀孟嘗君兩位大人物,竟是派上了用場。張儀被安置在叫做“松谷”小庭院,一池清水,幾株蒼松,六間古樸的茅屋,的確很是雅緻幽靜。孟嘗君被安置在“竹苑”,庭院中竹林蕭蕭,石山錯落,一座紅色木樓聳立,又是另一番情境。松谷與竹苑一東一西,中間隔著兩排辦事吏員的公事房,是平原君府中各擅勝場的兩座最好庭院。
孟嘗君沐浴後並未暈酒,便吩咐在寢室廊下煮茶,與自己一個門客品茶閒談。這個門客本是趙國人,興致勃勃的對孟嘗君說起了趙國的諸般風習。孟嘗君聽得心中一動:“你說,趙國民風最搶眼處在哪裡?”門客毫不猶豫:“尚武之風。”孟嘗君又追一句:“趙人尚武,卻比齊人如何?”門客思忖片刻道:“齊人尚武,多在防身,民間多練個人技擊之術,以劍器格鬥為最多。趙人尚武,卻是聚村結族,群練群戰,以騎術箭術馬上劈刀為最。”孟嘗君沉吟道:“這就是說,趙人尚武為群戰,齊人尚武為私鬥?”門客笑道:“正是如此。”孟嘗君一時無話,只是默默啜飲。
正在此時,木樓梯傳來箜箜的腳步聲。孟嘗君抬頭之間,一身便裝的平原君已經笑吟吟站在面前。孟嘗君恍然笑道:“啊,趙酒雖烈,卻不上頭,還有一個清醒的嘛,來,品品我的蒙山茶了。”平原君笑道:“但有好酒,孟嘗君便是通宵達旦,今日三更散宴,如何能盡興?”說著一個熟練的響指,便有一個黑影倏的從樓下飛了上來,兩壇趙酒便赫然擺在了孟嘗君面前,黑影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平原君笑道:“更深人靜,不想多有響動,田兄鑑諒了。廊下風大,進去痛飲了。”
孟嘗君向門客一瞄,那門客便不失時機的告退了。進得寢室外廳,孟嘗君微微一笑:“平原君啊,你方才已經醉得軟倒了,醒得卻如此快當?”平原君狡黠的笑笑:“田兄心知肚明,那是騙張儀的了。”孟嘗君不禁失笑:“班門弄斧也,張儀不是蘇秦,那麼好騙?”平原君道:“雕蟲小技,騙不過也無妨,左右找個由頭早散了,我找你有話。”孟嘗君淡淡笑道:“有話便說,此刻我卻不想喝酒。”
“好!”平原君正色道:“趙勝最敬佩的有兩個人,第一信陵君,第二便是孟嘗君,對你們兩位,趙勝從來不敢虛言。”
“唔?彎子繞得不小。”孟嘗君似乎很疲憊,慵懶的坐在地氈上靠著大案。
“田兄你說,趙國最大的危險是什麼?”
“匈奴、東胡。”
“錯,秦國!”
“秦國?”孟嘗君揶揄道:“剛剛拜了老師,便翻臉不認人了?”
平原君沒有理會孟嘗君的揶揄嘲諷,直直盯著孟嘗君:“秦國雄心勃勃,實力強大,以統一天下為己任。從長遠看,秦國是山東六國的致命威脅,尤其是趙國的致命威脅。認不準最大的敵人,便找不到救亡圖存的辦法。”
“哎呀,我還以為你有何高論呢?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