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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行進,切勿喧譁。”一抖馬韁,車隊轔轔啟動。
官道邊的齊威王君臣卻已經下車,在道邊肅然拱手迎候。見孟子的青銅軺車轔轔駛來,齊威王當道拱手高聲道:“齊王田因齊,恭迎夫子蒞臨——!”
萬章機警細緻,早已經將車速減緩,此時正好將軺車停穩。孟子霍然從軺車傘蓋下站起,深深一躬,“不知齊王在此,孟軻唐突擋駕,多有得罪了。”
“夫子,田因齊專程來迎,非有他事。”齊威王笑著上前來扶孟子下車。
孟子大禮拜伏在地,“孟軻何德何能,竟勞齊王迎候郊外?”
齊威王連忙扶起孟子,爽朗大笑,“夫子學問,天下魁首,田因齊自當敬賢禮遇。夫子,這位是我齊國丞相騶忌。這位是稷下學宮令鄒衍。”
騶忌、鄒衍一齊拱手,“見過夫子。”
孟子恭敬還禮,“得見二位大人,不勝榮幸之至。”
說話間,已到迎送亭外,跪坐在大紅地氈上的樂隊奏起了祥和宏大的樂曲,孟子肅然拱手,“齊王,此《小雅》乃天子迎送諸侯之樂,孟軻如何敢當?”
齊威王大笑,“夫子啊,樂禮等級當真不成?好聽罷了。”
鄒衍笑道:“夫子啊,恪守禮制,何有今日之天下?”
孟子也豁達的縱聲大笑,“笑談笑談,孟軻又迂腐了一回。”
孟子的坦誠爽朗,使略微拘謹的氣氛頃刻消散。齊威王笑道:“夫子遠來,車行勞頓,先行歇息,來日我當親為夫子主持論戰大會,一睹夫子風采。”
孟子謝過,便由稷下學宮令鄒衍陪同著進了臨淄城。
齊威王對騶忌一揮手,“丞相,還有一位,隨我去看。”
君臣二人輕車簡從,繞道西門進得臨淄,便到了一座清幽的府邸前。這座府邸門口沒有森殺肅立的衛士,倒象是一座清淨的書院。要不是齊威王路上說明,騶忌真不敢相信這是威勢赫赫的上將軍田忌的府邸。田忌是王室貴族,是齊威王的庶兄,是田氏王族中很有實力的一支。田氏本是在姜齊內部割據成長起來的貴族勢力,奪取齊國政權後,田氏成為王族,內部卻仍然保持著各自的地域勢力。這種地域勢力被長期預設為田氏各支脈的封地,國家(王室)和“封地”貴族各收取一半賦稅,“封地”的官吏也是貴族推薦國君委派,既聽命於王室,又聽命於貴族。王權強大的時候,這種“封地”與國家土地沒有兩樣。王權衰落的時候,“封地”貴族便成為幾乎完全自治的一方勢力。期間變數,完全取決於政權勢力的此消彼長。齊國在王族封地這一點上,與天下諸侯及魏楚燕趙韓沒有更大的不同,基本上維持在人治的框架內。正因為如此,田忌這種王族大臣,不象騶忌這種士人出身的官員,他們即或不在王室做官,也有世襲的封地,在臨淄依然會有很豪華氣派的生活。田忌又做了上將軍,其府邸無論豪華威勢到何種程度,人們也不會覺得驚奇,倒是這種書院般的高雅脫俗,倒使騶忌大大的出乎預料。尋常同朝共事,騶忌對王族大臣總是有著一種本能的戒備,一律不與這些大臣私人交往,自然也從來沒有來過上將軍府。今日一看,對田忌的本能戒備竟是減輕了許多。
也沒有人通報,便見大門開啟,田忌匆匆迎出,深深一躬,將二人接進正廳。
“先生如何了?”齊威王急切問道。
“稟報我王,先生傷殘嚴重,狀況不佳,急需治療修養。”
“太醫來了麼?”
“太醫令親自前來,已為先生剔去兩腿腐肉碎骨,目下先生正在昏睡。”
齊威王喟然嘆息,“一世名家,竟至於此,令人痛心也。”
田忌思忖有頃道:“臣以為,先生入齊之事,暫且不做透漏。先讓先生住在臣府療傷,痊癒後再做計較。”
齊威王點點頭,“先生乃我齊國人傑,務必傾盡全力,恢復先生身體。”
“臣明白。”田忌肅然拱手。
齊威王看看騶忌,微微一笑,“丞相啊,此人乃天下聞名的兵家名士。他能康復,乃我齊國大幸也。丞相可知他是何人?”
騶忌不喜歡過問不需要他知道的事,也從不對自己不清楚的事貿然開口,所以一直平靜的沉默著。然自己也是名士根底,豈能不知天下聞名的大家?見國君相問,便笑道:“是否兵家祖師孫武的後裔,孫臏?”
齊威王大笑,“正是。齊國有此大才,文武兼備,何懼天下?”
孟子住進了六進大宅,弟子們大是激動。
據鄒衍介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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