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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蠢也?”主僕抬頭,商人笑道:“先生對‘魯國’不以為然?”衛鞅淡淡一笑道:“機敏有餘,大局不足。”商人揶揄笑道:“如此品評,先生定是弈道高手了?”衛鞅笑道:“尚未見陣,何論高低?”商人豪爽笑道:“可否與先生對弈一局?”衛鞅點頭道:“大盤?”商人豪爽道:“大盤。”
衛鞅回頭笑道:“小弟,如何?”
布衣士子高興的上前,“二位請入座。我識得執事,即刻安置。”說完輕步走向廳後月門。
兩人剛剛坐定,侍女便捧上趙酒給二人斟起。衛鞅與商人同時舉爵相向,一飲而盡。也就在這片刻之間,大盤於棋枰均已安置妥當,女執事肅然站於長案三尺處,養心廳士子們也圍攏在大盤下嘖嘖感嘆今日的奇遇。布衣士子卻只站在衛鞅身後,不斷打量對面的商人。玉面俊僕站在商人身後,也不斷注視對面的衛鞅,眼中大有光彩。棋童捧來銅鼎請二人定名,商人摸出一個“魏國”,廳中頓時譁然喝彩,商人卻是一怔,又是淡淡的一笑。衛鞅隨意一摸,卻出來一個“秦國”。圍觀者不禁一陣嘆息。衛鞅心中閃過白髮老人,便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
“敢問先生,笑從何來?”商人拱手正色,似乎特別在意對手為“秦國”的大笑。
衛鞅豪氣勃發,“人言弱秦,安知不會在我手中變為強秦?”
商人長長吁了口氣,“先生,豈不知我手中的魏國更強大?”
“強弱之勢,古無定則。強可變弱,弱可變強。變化之道,全在人為。安知魏國不會萎縮弱小?”衛鞅決勝心起,雙目炯炯發亮。
年輕商人似乎也特別興奮,慨然道:“秦為弱國,先生請。”
衛鞅盯著棋枰,也不謙讓,一枚黑子“啪!”的打到中央天元上。女執事高聲報道:“秦國佔據天元——!”圍觀者一片譁然,竟一齊聚攏到棋枰四周。
黧黑商人驚訝得“啊”了一聲,“先生何等下法?許你重來,莫將秦國兒戲了。”
衛鞅很是平靜,“中樞之地,輻射四極,雄視八荒,大勢之第一要點也。如何兒戲秦國?”
“我若佔地,先生之勢豈非成空?”商人拈一白子,打到右下角位。
女執事高聲報道:“白棋第一手,右下三三位——!”
眾人一片讚歎,紛紛點頭。衛鞅身後的布衣士子和商人身後的玉面俊僕卻都一齊盯著衛鞅,似乎又緊張又興奮。
衛鞅淡然道:“勢無虛勢,地無實地。以勢取地,勢漲地擴,就地取地,地縮勢衰。”拈一枚黑子,“啪!”的打到右邊星位。
“黑棋,右手星座——!”
須臾之間,大棋盤上已落九手。黑棋五手均占上下左右中五星位,白棋四子佔四方角地。年輕商人凝視棋盤,看黑子構成了一個縱橫天地的大“十”字,正色拱手道:“先生行棋,著著高位,全無根基,卻是何以將秦國化為實地?莫非有意輸掉秦國?”急切之情,似乎比對自己的“魏國”更在心。
衛鞅不禁笑道:“豈有此理?若有高位,豈無實地?看好你的魏國便是。”
圍觀者多有魏人,竟是一片呼應,“先生但下便是!”“魏國一定要勝!”
黑麵商人不再說話,開始驅動“魏國”攻取實地。“秦國”卻是騰挪有致,儘量避免纏鬥。幾十個回合後,“魏國”角邊盡佔,仔細一看,卻都龜縮於三線以下。“秦國”卻是自四線以外圍起了廣闊深邃的大勢,莫名其妙的竟使“魏國”實地明顯落後於“秦國”!
哄哄嗡嗡……養心廳竟是整個騷動起來。魏國的吏員士子們急得連連嘆息,故意以議論的口吻高聲評點,以圖給“魏國”一點兒啟示和警告。黑麵“魏國”卻是不急不躁沉思默想,突然打進“秦國”腹地。
“好——!”大盤一上子,廳中便齊聲叫好。布衣士子與玉面俊僕盡皆微微皺眉。
“秦國”沒有慌亂,卻突然向“魏國”邊地切入。“魏國”若被滲透,實地就有可能被搜刮淨盡。思忖良久,“魏國”只有回兵抵擋。但是如此回防,“秦國”本有些微縫隙的防線也因此而成了銅牆鐵壁。衛鞅捨棄了滲透“魏國”邊地的零散“秦兵”,搶得先手,突然向先前打入腹地的“魏軍”發動猛攻。由於“秦國”起手便佔據了中央天元,一隊“魏軍”無論向哪個方向逃竄,都被從中央逼向四周的銅牆鐵壁。堪堪數十回合,“魏軍”被四面合圍,終於陷入絕境。
養心廳一片愕然,一片沉寂,竟是連嘆息聲也沒有了。
“好——!”一聲脆亮,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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