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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耕畜。
進入四月初,衛鞅將新軍訓練事宜已經安排妥當,就要專程拜會嬴虔,想商議一個對貴族封地法令的變更方法。不想尚未成行,嬴虔已經上門來訪。
“左庶長,你可是門庭若市了。我等了三天才瞅準了今日呢。”一落座,嬴虔便感慨連連。
“左傅不知,我正欲前往拜會,不期自來,鞅實堪欣慰。”
“要找我?真話?有事麼?”嬴虔半信半疑的大笑著。
衛鞅一笑,“我有難題,請左傅一臂之力,豈敢有假?”
“好,說吧,國事私事,嬴虔全幫。”
“自是國事了。”衛鞅開啟一卷竹簡,“這是廢除貴族封地的法令。我想對此法令略做修正,將取締一切封地,改為取締除太子之外的世襲封地;同時,對以後的立功之士允許封地;然則,封地無治權,封地賦稅也只保留三成。如此以來,國君激賞臣下立功便有了名目,公室貴族亦可稍安。左傅以為如何?”
“好!”嬴虔拍案大笑,“改得好!左庶長不愧思慮深遠之名士。櫟陽這些鳥貴族,無非就是咬住取締太子封地,做自己的文章。如此一改,叫他們啞子吃黃連,妙!無功無封,有功大封,給國君留下封賞餘地,實則治權在國,賦稅權也大部在國。好!嬴虔早想說,就怕那些鳥貴族借我鼓譟。左庶長自改,釜底抽薪!”
衛鞅搖搖頭,“左傅啊,法令貴在穩定。要修正,須得一個名頭。我豈能自改?”
“啊,你怕壞了自家信譽?好,你說,如何改,我來出頭。”嬴虔大笑。
“請左傅上書國君,由君上直接下詔修正。如此,則通達無阻。”
嬴虔揶揄微笑,“左庶長啊左庶長,你平白將一個功勞讓給我,何苦來哉?”
衛鞅大笑,“我嘛,要得是言出必行之信譽。失信於民,無異山崩也。”
“好,各有所得。此話撂過,我也有一事。”
“國事私事?”衛鞅笑著如法回敬。
“今日嬴虔有何國事?私事。喜事。”嬴虔頗為神秘的一笑。
衛鞅一怔,“何事之私,竟然勞動左傅?”
嬴虔不禁開心大笑,“實言相告吧,太后相中你這個女婿了。瑩玉公主也很是敬佩你。太后派我來向你提親,你孤身在秦,豈非天緣?”
衛鞅大為驚訝,忙擺手道:“左傅差矣。我雖孤身,實已定親,不敢欺瞞太后。”
嬴虔笑道:“你呀,莫要辭塞於我。你父母皆亡,列國漂泊,誰個做主為你定親?縱然識得幾個安邑女子,也是名士風流,何能當真?啊哈哈哈……”
“不。左傅,衛鞅是真情實言,絕非搪塞之辭。”
嬴虔沉吟有頃道:“好了,這件事現下不說,容你思慮幾日。左庶長啊,瑩玉可是秦國公主,你可要三思而行嘍……好吧,嬴虔告辭。”
衛鞅愣怔半日,竟不知嬴虔是如何走的。
當晚,衛鞅便來到渭風客棧看望白雪與侯嬴。侯嬴高興的整治了一案秦菜,三人痛飲,說到墨家之行的種種驚險,說到老墨子的深邃神秘,說到秦公的大智大勇,竟是感慨不已。最後說到櫟陽,說到客棧,說到小河丫已經帶著憨實的黑柱子走了,三人竟又是感慨唏噓,連旁邊的梅姑也感動得直抹眼淚。衛鞅幾次想說嬴虔今日來訪提親之事,終於覺得這應當由自己拒絕了事,沒必要大家擔心議論,便始終沒有說起。將近四更,三人才結束了小宴,白雪扶著已有醉意的衛鞅回到了幽靜的小院子……
嬴虔倒是快捷利索,第二天便派府中家老送來上書國君的擬稿,請衛鞅過目並斧正。衛鞅稍做了兩處修改,便讓家老帶回。第三天,衛鞅便派出特急信使將嬴虔的上書連同自己的長信,追送給繼續在隴西巡視的秦孝公。十天以後,特急信使帶回秦孝公的詔書。衛鞅立即將國君詔書頒行郡縣朝野,並以左庶長府名義,一起頒行了對封地法令的修正律條。一時間,櫟陽上層貴族彷彿被打了一悶棍,驚訝得無聲無息。
只有少年太子嬴駟很是高興。現下,他又可以擁有一塊封地了!
嬴駟對封地的嚮往,是從和白氏老族長來往開始的。基於少年心性,老族長每次到來都讓嬴駟覺得新鮮親切,一則是那些鄉村禮物,或一張獸皮,或幾筐桑葚,或一隻白狐,或一隻黑貓,都讓嬴駟愛不釋手。二則是老族長每次都能講一大堆鄉間趣事,使嬴駟知道了許多原本不知道的東西。老族長上次來本已說好,今年秋收後請他去封地狩獵的。整日悶在櫟陽讀書,嬴駟實在憋氣。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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