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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嘯聲,數不清的箭頭從四面八方向衛鞅飛來!
瞬間之際,衛鞅腰間的素女劍正欲展開,卻見一個黑色斗篷的身形從後飛出,撲入箭雨,劍光大起間短箭紛紛落地。黑色斗篷一個翻身,象一隻大鷹般飛上屋頂。此時屋頂已經有四個黑色身影打在了一起,顯然有人攔住了刺客。待黑色斗篷飛上屋頂,只聽一聲尖銳的口哨,兩個黑影竟凌空而去。
衛鞅在院中拱手道:“何方朋友幫忙?請到屋中一敘,衛鞅尚要請教。”
屋頂飄然飛下一人,另兩人卻倏忽不見。衛鞅拱手道:“請屋內敘話。”來人也不做聲,默默跟隨衛鞅走進書房外間。燈下,來人揭去面上的黑紗,衛鞅驚訝笑道:“侯嬴兄?你如何也成了大俠?”侯嬴微笑,“不是白姑娘,我豈能趕巧?”衛鞅一怔,“你說白雪?她到櫟陽了?”侯嬴點點頭,“他就在客棧,你去麼?”衛鞅笑道:“這還用問麼?走吧。哎,侯嬴兄,荊南失蹤了。”侯嬴一驚,“失蹤了?何時?”衛鞅道:“大約一個時辰。”侯嬴沉吟有頃道:“先去客棧。這事我來查。”說著倆人便出了書房。來到庭院,衛鞅道:“侯嬴兄稍待。”到旁邊的政事廳對景監交代了一番,便和侯嬴匆匆出門。
櫟陽城本來不大,衛鞅二人大步匆匆,片刻便到。
小庭院外,侯嬴說他要處置幾件急務,告辭先去了。衛鞅佇立在小門外,不禁思緒萬千,敲門的手竟然遲遲停在半空。疏忽之間兩年多了,他只接到過白雪託侯嬴轉來的兩封信,無限的思戀都被繁忙緊張的公務深深壓在了心底,即或在更深人靜的時分,他也是伏案辛勞,想國事多想白雪少。當他倒頭睡去的時候,往往已經是雞鳴五更,疲勞之極,連做夢的機會也沒有。他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左手長時間的撫摩在腰間那把柔韌的素女劍上。他知道白雪一定會來,但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白雪會在這個危險的關頭來到櫟陽。他自己被那個神秘的團體當作暴政酷吏盯上了倒也不當緊,白雪要被裹進去可就是麻煩,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比他自己出事更令他難以忍受。他多想白雪永遠留在自己身邊甘苦共嘗,但又不忍心她為了他而生出意外。以白雪的性格,她知道自己所愛之人有危險,一定是捨身排解,可是,這次衛鞅面對的絕不是遊俠之類的獨行劍士,而是一個具有霹靂手段、高超技能、堅定信念和博大學問的誅暴團體。這個誤會能否澄清?衛鞅自己能否安保無恙?連衛鞅自己也說不清楚。當此之時,白雪和自己在一起,的確有很大風險。
“篤,篤,篤”衛鞅終於敲門了。
小門“吱呀”一聲開了,梅姑興奮的叫道:“小姐!衛,大人來了!”
衛鞅大笑,“亂叫。這裡有大人麼?”便往裡走去。
白雪已經匆匆迎了出來。黑暗中,兩個身影緊緊抱在了一起,久久沒有分開。梅姑抹著淚水跑進屋裡去收拾了。良久,白雪放開了衛鞅,“瘦多了,鬍鬚也有了。走吧,進去說話。”便拉著衛鞅走進了自己的臥房。
白雪的臥房佈置得精緻舒適,明亮的燭光下潔淨異常。一面大銅鏡立在中央,擋住了背後帳幔低垂的臥榻。一柄短劍橫置在榻前的劍架上,劍架後是兩個堆滿竹簡的書架,書架與劍架中間是一方書案。除了銅鏡和紅色的帳幔,屋中充溢著濃濃的書卷氣息,絲毫沒有匆匆來去的臨時居所的那種草率痕跡。
“沒想到,這地方經你一收拾,竟是如此愜意。”衛鞅讚賞點頭。
白雪紅著臉笑道:“這是我們在櫟陽的家,豈能草率?坐吧,這兒。”說著在臥榻上拿過一個楦軟的棉墊兒靠在書案旁的書架上,摁著衛鞅的肩膀讓他靠著棉墊兒坐在厚厚的地氈上,“如何?可愜意?”
“妙極。比我那書房舒適多了。”衛鞅靠著書架,伸直雙腿,身心頓時放鬆。
白雪跪坐在衛鞅對面,抑制不住的柔情寫滿在紅撲撲的臉上,“給你說也,我慢了兩天,是在路上被變法分田的喜慶景象給吸引住了。秦國鄉野開了鍋似的,熱鬧忙碌極了,山搖地動一般呢。隸農將你當天神般敬,富人說你勞民傷財草菅人命,可知曉麼?我的左庶長大人?”
衛鞅笑了笑,“變法之難,難在起始。一兩年內,罵聲必多。目下有贊有罵,比我所預料的還好一些。你說,變法究竟變什麼?說到底,還不是該變舊的利害關係,建就一種新的利害關係?隸農得益最大,自然最高興。富裕農戶尚未得益,自然怨罵。你且拭目以待,三年以後,秦國朝野定將對變法刮目相看。”
“何用三年?我在路上就刮目相看了!”白雪激動的拍手讚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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