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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天下’!由此觀之,治秦者未必秦人也,自縛手腳,豈能遠行?”
孝公本是思慮深銳之人,一經點撥,不禁豁然開朗,“前輩是說,向列國求賢?”
“然也,向山東各國蒐羅人才。”老人擊掌呼應。
孝公不禁興奮地對景監道:“景監,回國府即刻擬定一道求賢令,向列國廣為散發,大國小國,一個不漏!”景監興奮應道:“是,即刻就辦。”
百里老人微笑著:“我將帶公求賢令一道,去山東為秦國謀一大才。”
玄奇急切道:“大父,誰呀?”
老人卻神秘一笑:“誰呀?我也不知。”玄奇向爺爺做了一個鬼臉,眾人不禁笑了起來。
看看暮色將至,秦孝公站起來吩咐抬進禮盒。百里老人卻是正色擺手道:“我觀國君非是俗人,秦國目下正在艱難處,此等物事當用於可用之處,老夫豈能受國難之禮?”說得孝公無言以對,只有深深一躬,“大恩不言謝,嬴渠梁當對百里氏永誌不忘。天色已晚,渠梁告辭,明日便將求賢令送來。”
百里老人送孝公一行到院中,寒風捲著雪末打來,孝公堅執不讓老人送行。老人便殷殷道別,囑咐玄奇代為送行。
直走到門口,玄奇都沒有說一句話。孝公已經踏出了門檻,卻又象釘在那裡一樣默默沉思,猛然回身對玄奇拱手道:“小妹,我觀你遊歷多於居家,謀面頗難。嬴渠梁欲送小妹一物,以做思念,不知小妹肯接納否?”剎那之間,玄奇明亮的目光直視孝公,孝公真摯的目光坦然相對。兩雙對視的目光在詢問,在回答,在碰撞,在融和,在寒冷的冬日暮色中化成了熊熊的火焰。良久,玄奇默默的伸出雙手,臉上飛出一片紅暈。孝公從懷中取出一支六寸長的銅鞘短劍,雙手捧到玄奇的掌中。短短劍身帶著孝公身上的溫熱,玄奇雙手不禁一抖,眼中閃出晶瑩的淚光。孝公專注的看了玄奇一眼,轉身大步而去。走得幾步,玄奇卻默默的趕了上來。孝公回頭,玄奇從腰間解下自己所佩的一尺劍,雙手捧到孝公面前,雙眼中射出熾熱明亮的光芒。孝公緩慢艱難的平伸雙手,緊緊抿著的嘴唇簌簌抖動,雙眼堅定的融會著玄奇的目光。玄奇將短劍緩緩捧到孝公掌中,卻是雙眼朦朧臉頰一片緋紅。
夜色降臨,寒風料峭,雪光映襯出兩個久久佇立的身影。
“不移,不易,不離,不棄。”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渾厚的誓言與深情的吟誦,在潔白的天地間抖動著燃燒著。
四、神秘的布衣小弟突然變身
銀裝素裹的原野上,櫟陽城迎來了第一場大雪後初晴的陽光。
櫟陽的庶民百姓們終於有了一片難得的歡暢。原本人人準備上陣殺敵的大血戰,竟是擦肩而過了。一場大雪深深覆蓋了久旱乾涸的麥田,又使人們看到了一個大熟之年就在眼前。兩個多月的滿城叮噹結束後,老秦人的子弟們都換上了鋒利的新矛新劍。上蒼似乎又開始念及秦國了,否則,這些急難大險怎麼就憋著氣過去了?國人們對雪後初晴的陽光顯出了從未有過的興奮與新鮮。官府未及號令,竟是人人走出家門手執掃把鍬耒掃雪清道。街巷中堆滿了頭戴斗笠紅鼻子藍眼睛的雪人,引得孩童們繞著雪人唱啊跳啊的打雪仗。最顯眼的是掃雪者們在櫟陽城東門口堆砌的兩個巨大雪人,高約三丈,手執長矛,威風凜凜若天神一般。雪人築起,引來城門口一片“老秦萬歲”的狂熱歡呼。
這時,城門守軍頭目高喊:“行人閃開,快馬特使出城!”歡呼的人群譁然閃開之際,一騎黑色快馬箭一般飛出城門,越過吊橋。“一騎!”“又一騎!”“還有一騎!”“不對,還有!”人們驚訝的發現,三十餘騎快馬特使,竟是在半個時辰內絡繹不絕的飛出了東門。一片憂色,頓時浮上櫟陽國人歡快未消的面容。多少年了,老秦人對打仗很熟悉但也很敏感,他們看到這非同尋常的如流快馬,立即意識到危險又在迫近他們,聚攏一片的人們開始默默疏散。
這時,守軍頭目又一次高喊:“國府大令到——!”人們看見櫟陽令子岸帶著三名文吏大步赳赳而來。“又要招募壯士,徵收糧草了,快看看如何分派?”人群中有人急切低聲的對一個穿長衫的識字者嚷嚷。長衫識字者冷冷道:“再徵,就只有人肉了。”嚷嚷者噓了一聲,“別胡說,快看。”
櫟陽令子岸高聲命令文吏:“張掛起來,高一點兒。”文吏站在大石上掛起了一張寫在羊皮上的文告。子岸高聲道:“父老們,誰識得字?出來給念念了。走,到南門去。”人們嘩的圍攏過來,長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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