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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今見求賢令,可否願去秦國一展報復?”
衛鞅笑問,“布衣小弟,以為如何?”
布衣白雪拍掌笑道:“自然好極。我也想去呢。”
衛鞅向老人一拱道:“今見求賢令,心方定,意已決,我當赴秦國,一展胸中經緯。”
“人云上將軍龐涓軟禁足下於陵園,可有脫困之法?”
“龐涓只想衛鞅為他所用,並非以為衛鞅才堪大任。否則,以孫臏先例,鞅豈能稍有出入之便?惟其如此,脫困尚不算難。”衛鞅頗有信心。
“能否見告,足下何以不做軍務司馬?此職亦非庸常啊。”
衛鞅浩然一嘆,“鞅雖書劍漂泊,然絕不為安身立命謀官入仕。生平之志,為國立制,為民做法。寥寥軍務,何堪所學?”傲岸之氣,盈然而出。
“足下特立獨行,他日必成大器。”老人讚歎罷拈鬚微笑,“老夫可否為足下入秦謀劃一二?”
“請前輩多加指點。”
“我有一個象你這樣年輕的忘年交,在秦國做官。老夫與足下幾個字,你去見他,他可將你直接引見於秦公面前,也省去許多周折,之後就看你自己了。老夫忠告足下,老秦人樸實厚重,厭惡鑽營,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才幹去開闢,沒有誰能幫你。”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長不盈尺的銅管遞給衛鞅,“請足下收好。”
衛鞅起身深深一躬:“多謝前輩教誨。我們兩次相逢,敢問前輩高名大姓?”
老人笑道:“老夫因先祖之故,欠下秦國一段人情,是故想助秦國物色三二大才。此事一了,老夫就雲遊四海了。世外之人,何須留名?”
衛鞅悵然一嘆,默默點頭。
布衣白雪笑道:“前輩說要為秦國物色三二大才,難道天下大才竟有與我兄比肩者?”
老人大笑,“金無足赤,才無萬能。汝兄治國大才也,然兵事戰陣、理財算計等,豈能盡皆卓然成家?”
衛鞅誠懇道:“前輩明銳衡平,是為公論也。”
老人站起一拱,“老夫告辭了。”
布衣白雪一拱手笑道:“前輩,難道從此不再相逢?”
老人目光猛然在布衣白雪身上一閃,沉吟笑道:“姑娘,二十年後,或許還有一緣。”
老人叫了一聲“姑娘”,白雪驚訝得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自己,“這,這?”
老人、衛鞅和那個俊朗少年一齊大笑起來。引得白雪也大笑起來。
老人向俊朗少年點點頭,“走吧。”說著向衛鞅白雪堅執的搖搖手,示意他們不須相送,便回身去了。衛鞅白雪怔怔的望著老人背影,不禁嘆息了一聲。
老人和少年走過茶酒兩廳的甬道,聽見酒廳中傳來悠揚的壎笛合奏,一個士子高亢明亮的歌聲頗顯蒼涼。老人與少年同時止步傾聽,只聽那歌聲唱道:
日月如梭 人生如夢
流光易逝 功業難成
大風有隧 大道相通
何堪書劍 歧路匆匆
國有難也 念其良工
鸚其鳴也 求其友聲
俊朗少年聽得痴了。老人輕輕嘆息一聲,撫著少年肩膀,少年恍然一笑,兩人便匆匆出了洞香春。
走到天街樹影裡,俊朗少年低聲笑道:“大父,那個士子唱得好也。”老人笑道:“你知曉他是誰?”少年驚訝,“大父知曉麼?”老人笑道:“走,我們這就去找他。”少年笑道:“人家在洞香春呢,你往哪兒走?”老人悠然道:“此人性情激烈,行止若電光石火。唱完這首歌兒,他就不在這裡了。我知曉他去處。”少年道:“這就去麼?”老人道:“對,飽餐一頓,五更出發。”
六、申不害要和衛鞅較量變法
百里老人和玄奇晝夜兼程,快馬疾進,第三日趕到韓國,還是遲了一步。
韓國都城新鄭座落在洧水北岸。城池不大,歷史卻是悠久得很。相傳這裡曾經是黃帝的都城,留下了一個有熊氏城墟。周宣王時封了他的弟弟姬友做諸侯,國號“鄭”,封地在華山以東,史稱鄭桓公。這鄭桓公眼光頗為遠大,在周幽王時見西周國運大衰,便將封地中心城池遷徙到華山以東近千里之外的穎水洧水之間,遠遠躲開了災難即將來臨的鎬京。到了第二代,鄭武公率領臣民,將黃帝廢墟一帶的荒蕪土地全部開墾出來,並在黃帝廢墟上建立了一座大城,定名為新鄭。從此,小小鄭國日益強大。到了鄭莊公時,鄭國竟是稱霸一時,天下呼之為“小霸”。誰想自鄭莊公之後,鄭國便是一代不如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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