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2/4 頁)
?讓國君儲君都攪進來,國家沒有了一種超然於衝突之外的力量,豈能保持最終的穩定?看來,這個趙亢還真是個有幾分呆氣的儒生。
衛鞅沒有停留,立即策馬趕往國府。
秦孝公已經聽完太子和趙亢的陳述,冷若冰霜的坐著,一句話也不說。他最生氣的是太子嬴駟,稚氣未脫,竟然鼻涕眼淚的請求保留他的太子封地,還要將孟西白三族全部擴大進來。還有那個秦國的賢士縣令趙亢,非但不反對,竟然也主張保留太子封地,以穩定老秦人之心。這算得個變法縣令麼?還有一層,既然是縣令推行變法,為何不向左庶長府稟報政事,卻徑直找到太子和國君這裡來?變法大事,政出多門,全無秩序,豈非大亂?一個是少不更事的太子,一個是膽小怕事的儒生,竟然一個鼻孔出氣,合起來添亂!秦孝公第一次感到了怒不可遏,但還是咬咬牙強忍住自己,若沒有趙亢這個縣令在當面,他可能早已經對太子大發雷霆了。
“臣衛鞅,參見君上。”
直到衛鞅進得書房,秦孝公始終面如寒霜的肅然端坐,一言不發。太子和趙亢站立兩旁,侷促忐忑,不知如何是好?見衛鞅到來,秦孝公點點頭正色道:“左庶長,眉縣令趙亢與太子所請,乃變法大事,交你依法度處置。”說完,便起身拂袖而去。
衛鞅略一思忖,已知就裡,淡淡問道:“敢問太子,所請何事?”
太子被父親冷落,大為尷尬,滿臉漲紅,期期艾艾道:“沒,沒,沒甚。我自會對公父說的。你,不用再問了。”
衛鞅微微一笑,“那麼趙亢,你是國府命官,如何講說?”
趙亢已經從秦孝公冷若冰霜的沉默中預感到不妙,自然也不敢象太子那樣拒絕回答,他拭拭額頭上的冷汗,拱手答道:“啟稟左庶長,郿縣三族上書,請做太子封地。下官稟報太子,以為若不取締太子封地,可保秦國安穩。”
“三族上書交於何人?”
“在,在下官手裡。”
“你該當稟報何處?”
“該,該報左庶長府處置?”
“然則,你卻報送何處?”
“報送,報送了太子。下官以為,事關太子……”趙亢已經是大汗淋漓。
衛鞅正色道:“太子乃國家儲君,尚在少年,素未參與國政,更未預聞變法。你身為大臣,不力行法令,反擅自干擾太子,為抗法者說情,又越權擾亂君上,可知何罪麼?”
趙亢沮喪恐懼,看了太子一眼,低頭咬牙,死死沉默。
“左庶長,今日之事,系嬴駟所為,與縣令無關。”太子著急,亢聲攬事。
“茲事體大,須依法論處。二位請吧。”衛鞅平淡冷漠。
“到哪裡去?”太子急問。
“自然是左庶長府。”衛鞅淡漠冷峻。
“衛鞅,你好大膽!竟妄圖拘禁儲君?”太子面紅耳赤,聲音尖銳。
正在此時,頂盔貫甲的車英大步走進,“國君有令,太子須到左庶長府聽憑發落,不得違抗。”
太子狠狠的瞪了衛鞅一眼,騰騰騰急步出門。到得院中,卻被荊南嘿的一聲攔住。太子正要發作,荊南抱劍一拱,伸手向旁邊的一輛黑布篷車一指。太子“咳”的一跺腳,跳上篷車。趙亢拭拭額頭汗水,也匆匆碎步走出來鑽進篷車。車英一擺手,已經在篷車馭手位置就座的荊南一抖馬韁,篷車轔轔駛出國府。衛鞅換乘甲士馬匹,隨後趕出。
來到左庶長府,衛鞅對景監一陣吩咐,兩人便分頭行事。景監將太子請到衛鞅書房,為其講解變法原由和新法令的內容。衛鞅則將趙亢帶到政事廳,訊問抗法事件的詳細經過和趙亢的政令舉措。一個時辰後,衛鞅結束訊問,來到書房。太子一副專心聽景監講解法令的樣子,目不斜視。衛鞅正色命令,“景監長史,將太子留左庶長府十日,研習新法,十日後考校。”景監答應一聲“遵命”,拱手道:“太子,請到小書房。”太子驚訝萬分,銳聲道:“如何?爾等敢軟禁太子?!”衛鞅拱手道:“太子尚未加冠,卻擅自干政,臣代君上執法,不得不罰。”說完大袖一甩,徑自出門。景監拱手道:“太子,左庶長是在保護你,其中深意尚請太子細察。”太子冷冷一笑,“保護?哼!走吧。”便徑自出門。景監將太子安頓在備好的一間小書房,又安排好護衛和僕役,方才匆忙的去見衛鞅,也顧不得太子老大不愉快。
暮色時分,衛鞅帶著全副班底並一千名鐵甲騎士,飛馳郿縣。
秋風一起,大地一片蒼黃。樹葉飄落,遍佈井田的民居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