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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自然是咸陽城內的風華中樞之地。對於使者們,住在這裡,與官員交往大是方便。對於秦國官府來說,既便於對重要使臣保護,更便於對心懷叵測的使者進行監視。各得其所,皆大歡喜。
秦孝公病勢沉重的訊息傳到中原,六大戰國便紛紛派出使臣“撫慰探視”。魏國齊國楚國的使臣還帶來了本國名醫和名貴藥材。這些使臣大部分在咸陽已經住了兩三個月,絲毫沒有走的意思。他們每隔兩三天便派出飛騎回國報告,對秦孝公的病情起伏大體上很是清楚。這次秦孝公再次病倒,六大戰國和洛陽周室立即派出重要大臣做特使,專程趕來咸陽。這一次,特使們已經不再議論猜測秦公的病情了,相逢一笑,便匆匆的出去奔忙。回到驛館,便三三兩兩的秘密交換傳聞,氣氛大是神秘。
前幾天,七國特使已經分別上書,請求晉見太子與商君,“遞交王書,以釋疑惑”。但卻始終不見迴音。特使們紛紛議論猜測,都認為這是個微妙跡象——一向不拖泥帶水的商君府竟無暇顧及各國特使了,可見秦國宮廷的爭奪已經何其緊迫!
這天,特使們都沒有出驛館,竟不約而同的聚到驛館大廳飲茶議論,一片輕鬆笑談。
“太子、商君車駕到——!”驛館門庭傳來響亮的報號聲。
特使們你看我我看你,一片驚愕沉默。楚國特使江乙頗有頭腦,悠然一笑,“好事啦,迎接太子、商君啦。”特使們醒悟過來,紛紛整衣起立,在門廳下站成一排,拱手相迎,“參見太子!參見商君!”
商鞅拱手做禮,微微笑道:“有勞迎候,請諸位特使廳中就座。”
進得大廳重新列座。太子嬴駟居中,商鞅左側相陪。七國特使則按照大小國次序坐定,左手(東側)為齊、楚、魏三使,右手(西側)為趙、燕、韓三使。周室王使是個空頭名義,本該列為末座,念及“天子”名份,各國在禮儀交往中素來照顧,便坐在了與太子遙遙相對的南面,算是有了個特使首席的名義。待特使們坐定,九名捧盤侍女便魚貫而入,每張長案上便有了一鼎一爵,鼎中熱氣騰騰,爵中米酒溢香。特使們卻彷彿沒有看見,目光盡都凝聚在太子嬴駟的身上。
迎著特使們炯炯審視的目光,嬴駟坦然笑道:“諸位特使風塵僕僕,前來探視公父病情。秦國向貴國國君、諸位使臣深表謝意。公父病體尚未康復,不便召見諸位使臣。今日由本太子與商君小宴諸公,望諸公痛飲暢言,嬴駟與商君竭誠奉陪。”
“謝過太子!謝過商君!”
嬴駟舉爵,“嬴駟與商君,代公父為諸公洗塵,幹此一爵。”說完便一飲而盡。
“願秦公早日康復!”特使們齊聲祝願,也是一飲而盡。
商鞅笑道:“太子總攝國政,諸公對秦國事,儘可請太子決疑。”
此言一出,特使們頗感驚訝。按照常例,國君病危的交接關頭,儲君權臣都儘可能的迴避公開國務,儘可能不給朝野對手留下把柄。如何秦國竟反其道而行之?沉默有頃,燕國特使小心翼翼道:“敢問太子,近年列國傳言,秦國權貴元老力圖恢復祖制舊法,不知此說可有根基?”
嬴駟心中冷笑,卻從容自如的笑道:“商君變法二十餘年,從來就有反對者。然新法已成秦國朝野大勢,任誰也無可阻擋,此乃天下有目共睹。至於居心叵測者散佈流言,蠱惑視聽,此乃違法罪行。一經查出,即刻懲治,絕不寬恕。請諸公稟報貴國君主,秦國永遠不會恢復舊制,權貴元老復古之說,亦屬子虛烏有,以訛傳訛。”
一番話沉穩精當,特使們不禁暗暗佩服。
魏國特使笑道:“稟報太子,魏國與秦國相鄰,魏王誠望兩國捨棄前嫌,修好邦交。魏王之意,秦國已經收回河西之地,恢復了穆公疆土。然魏國民眾被秦國裹脅逃亡者,有萬餘戶,計約十餘萬人丁,至今仍居秦國。魏王懇望秦國,遣返我逃民,冰釋前嫌,不使鄰國反目。”此一番話顯然是軟中帶硬,頗有威脅意味。
韓國特使立即呼應,“韓國也有數萬民眾逃居秦國,懇望遣返。”
趙國特使也高聲接道:“趙國也有近十萬人丁,被秦國裹脅出逃,秦國當儘快遣返,以安趙國人心。”
嬴駟哈哈大笑,良久方收斂笑容揶揄道:“三晉特使是否名家門下?真乃辯才。雞三足、馬三耳,盡有說辭矣。嬴駟不才,請教三位:秦本窮弱,三晉之民卻何以逃離母國本土而入秦國?何謂裹脅?出兵劫持還是四面遊說?何謂冰釋前嫌?魏國奪我河西之地五十餘年,秦國收復,竟要以遣返逃民為回報,這就是冰釋麼?此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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